
“頌慈,家裏早年幫你訂過一樁娃娃親,既然你和裴鶴遠不會有什麼結局,不如回老家,嫁給別人吧?”
電話那邊,祝母的語氣都弱了下來,“當然,如果你還是喜歡他,那回家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祝頌慈心裏掀起狂流,為了自己和裴鶴遠,家裏擔驚受怕,而自己卻不死心的陪著他浪費青春。
想到這裏,祝頌慈眼眶酸的不像話,她捏著手機,聲線微微發抖,“媽,別說了,我聽你的話,回去嫁人。”
“媽,婚禮的事,你跟爸在那邊先幫我準備一下吧,等我回家請點好錢,再處理好證件,我就回去,當你們的乖女兒。”
生怕自己的哽咽引起母親的難過,祝頌慈連忙掛斷電話。
還沒等她摁滅屏幕,一段新聞彈上機場的大屏。
她的丈夫裴鶴遠,斷聯幾天後忽然出現,還西裝革履的出席一場拍賣會。
他怒擲百億,點了天燈,瘋狂拍下一處偏僻的老宅。
麵對媒體的鏡頭,他卻隻是一笑,“林綺姍,你的童年老宅,我買回來了,現在該你回家了。”
祝頌慈笑了。
林綺姍,原來是為了她。
人人說,祝頌慈正宮的地位即將不保。
畢竟相戀十年,林綺姍是他唯一包養的情人,可見多麼在乎。
可不久前,裴鶴遠的秘書告訴祝頌慈,裴鶴遠偷偷讓林綺姍簽了一份房地產協議。
裏麵夾雜著一張分手契約。
上麵寫著,如果林綺姍對裴鶴遠心動,兩人就要分手。
契約的事鬧到女孩耳朵裏,她紅著眼瞪著裴鶴遠,當場訂了機票,消失不見。
裴鶴遠卻慌了。
幾千億的生意說扔就扔,漫天遍地的尋她回家。
現在還聲勢浩大地拍下她的童年老宅......
來不及想太多,祝頌慈手機響了。
一段視頻發到她的手機。
視頻裏,裴鶴遠臉頰紅透,抱著林綺姍又親又啃。
林綺姍卻一巴掌拍開他的臉,帶著哭腔哽咽:
“裴先生,別人罵我是上不了台麵的小三,我從不在意。”
“我是因為愛你,才留在你身邊的!可你為什麼騙我簽下分手契約,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不對?”
裴鶴遠親吻的動作微微凝滯,他低頭看了看林綺姍,又伸手摸了摸她幾乎紅透的耳垂。
“什麼正室小三,祝頌慈才是那隻金絲雀。”
“乖乖快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所有聲音悉數退去,唯獨這三個字清晰。
金絲雀。
祝頌慈捂著嘴,笑出眼淚。
原來她滿心歡喜的十年相愛,在他眼裏隻是一場金主追逐金絲雀的包養遊戲?
祝頌慈的眼淚波濤洶湧。
模糊間,她看見從前。
十年前,祝頌慈年紀輕輕卻被家裏鬧聯姻,她不樂意,跑出家門,隱姓埋名在京圈太子爺裴鶴遠的手下當助理。
她的行蹤很快被家裏人發現,他們豪車接送,勢必要逼著人回家。
裴鶴遠當時正在追她,發現她白天正經上班,晚上卻和豪門拉扯不斷後,覺得這個姑娘有趣至極。
他當場把找她的保鏢逼走,還把她圍在牆角,捏著她紅透的臉笑問:“被老男人包養,有什麼趣味?不如做我的籠中雀鳥?”
為了切斷家裏的聯係,祝頌慈含著淚點頭。
裴鶴遠是京圈出了名的玩咖,手下女人不斷。
祝頌慈沒想過和這種人產生聯係,在一起第二天,就提出分手。
可裴鶴遠卻發了狠,把她帶到自己的家族聚會,當眾宣布,她是自己的正牌女友。
沒想到祝頌慈更狠,她牽著野男人的手,麵對麵告訴裴鶴遠,我喜歡的人不是你。
裴鶴遠氣得砸了蛋糕車,當晚卻出現在她的出租屋門口,擺了一地玫瑰,聲音顫抖至極,“你喜歡他,那我重新追你行不行?”
祝頌慈打電話叫來物業和警察,說裴鶴遠擾民。
裴鶴遠消停幾天,開車把盤山公路的護欄撞的稀爛,把自己也撞進醫院搶救。
祝頌慈不得不去探病,他拉著她的手,聲音發抖,“你看,你還是心軟了,心軟就不可以分手。”
風起時,祝頌慈聽見自己心動的聲音,她說服自己愛他。
這一愛,就是十年。
十年後,祝頌慈大病一場,裴鶴遠送她異地就醫。
她不疑有他,拎包就走,隻是每天陪他煲電話粥。
可三個禮拜後,閨蜜的電話打到她的手機,朋友說:“頌慈,鶴遠他想你想的不行,在這邊找了替身,要不你,回來看看?”
祝頌慈當時覺得,閨蜜騙了她,僵硬地笑:“怎麼可能,昨天他還飛過來陪我過生日,怎麼可能找了別人?”
閨蜜支支吾吾,直接掛斷電話。
祝頌慈心裏惴惴不安,病沒治好,就辦了出院。
飛機剛一落地,祝頌慈就看見裴鶴遠追人的廣告牌漫天遍地,各式的傳聞刀子一樣割進她的耳朵。
現如今,祝頌慈捏著手機。
視頻那端,裴鶴遠說她是金絲雀,不重要。
祝頌慈笑笑,她立刻打車回家。
準備清點好禮物和錢,就帶著自己的證件回去聯姻。
可到了門口才發現,門微微開著。
裴鶴遠冷峻的聲音,從門裏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