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譏笑開口。
“你還是妥協了......”
周淺淺握緊雙拳,咽下喉頭的哽咽。
“明天上午十點,綠茶餐廳。”
說罷她掛斷電話,垂下頭,屈辱的眼淚湧入眼眶。
那晚,她夢到了爺爺,他心疼的撫摸她的頭,溫柔開口。
“小淺,你受苦了,別委屈了自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夢醒之後,哭濕了的枕頭也訴說了她心中的委屈和悲傷。
餐廳內,貴婦人坐在周淺淺的對麵,墨鏡沒摘下都看到了她眼底的鄙夷。
看見她坐下的瞬間,從包裏掏出一張卡拍在桌子上,“這裏有一千萬,你拿著。”
說著又從包裏掏出一疊紙張,上麵的幾個大字刺的她眼睛生疼“離婚協議書”。
“把這個簽了,你和硯司從此再無關係。”
周淺淺靜靜地看著窗戶,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幫我注銷身份,我不想在江城留下任何蹤跡。”
她顯然有些不可置信,摘下眼睛,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周淺淺,許久過後,她點點頭答應,“好,給我七天時間。”
周淺淺點點頭,毫不猶豫地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當初領證時,沈硯司跪在地上拿著一枚小鑽戒滿臉虔誠。
“老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一臉讚許和羨慕,說他們是見過的情侶中最相愛的。
那時候她有爺爺,有他,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往事一夢,醒來就成空。
她收下了卡,摘下了那枚戒指,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就在回家的路上,她接到朋友曉美的電話。
“淺淺,你最近不是很缺錢嗎?我幫你接了一個哭喪的活。”
“我可能沒時間。”
“啊,可是我答應別人了,如果違約要交違約費的......”
周淺淺雖不想去,但迫於曉美的好心,她隨即應了下來,可哭喪地址卻是在爺爺下葬的墓地。
她雖心有疑惑,但為了不違約還是馬不停蹄地帶著孝衣趕往哭喪地點。
可到了地方,她就徹底傻了眼。
爺爺的墓地被撬開,骨灰盒隨意的擺放在地上。
她還沒搞清怎麼回事,整個身子就被保鏢按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周淺淺劇烈的掙紮,憤怒紅了眼朝著他們嘶吼。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嘛?”
不遠處走來一個女人,手上抱著一個盒子,看見她狼狽的樣子,臉上掛著得意的笑。
“旺財,媽媽給你請了一個哭喪女,還給你選了一個好墳墓,今天你就好好下葬吧。”
離得越近,看得越清楚,一顆心頓時像是墜入了冰冷的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