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林雨嫣眼疾手快，趁江錦丞還沒看清紙條內容，指尖已勾住紙片邊緣，“刺啦” 幾下撕得粉碎。

碎紙被她往地上一撒，轉身就撲進江錦丞懷裏，肩膀抖得厲害，哭得抽噎不止，聲音裏滿是委屈：

“那紙上全是她寫的臟字！咒我不得好死，還說要挑唆你拋棄我...... 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毒的心！”

哈琳娜盯著地上的碎紙，腦子 “嗡” 地炸開。

那是父親的血證！是她最後的指望！

她瘋了似的要撲過去撿，剛邁出半步，就被江錦丞伸手按住肩膀。他的力道狠得像鐵鉗，指節陷進肉裏，捏得骨頭縫都在疼。

“放開我！”

哈琳娜紅著眼嘶吼，眼淚混著憤怒砸下來。

“那不是咒她的話！那是她殺人的證據！是她下令打死我父親的鐵證！”

她拚命掙紮，指甲幾乎要嵌進江錦丞的胳膊裏:

“你看清楚！那字跡是她的！你拿去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江錦丞卻死死盯著她，眼神冰冷至極。

在他眼裏，哈琳娜此刻分明是瘋了。

頭發散亂，麵目猙獰，嘴裏胡話連篇，像草原上掙斷韁繩的野東西。

“夠了！哈琳娜！”

他突然開口，聲音裏滿是壓抑的怒火。

沒等哈琳娜反應，一記響亮的耳光已甩在她臉上。

“啪” 的一聲脆響，在死寂的房間裏蕩開回音。

哈琳娜被打得偏過頭，臉頰瞬間腫起老高，火辣辣地燒，耳朵裏嗡嗡作響。

她懵了，僵在原地，好半晌沒回過神。

江錦丞的手還揚在半空，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狠了：

“你鬧夠了沒有？一天到晚不是發瘋就是撒野，非要把這個家攪得雞犬不寧才甘心？再這樣，就給我滾回草原去！”

滾回草原......

哈琳娜慢慢轉過頭，看向江錦丞。

此刻他臉上，除了怒，還有毫不掩飾的厭棄，像看什麼臟東西。

這樣的眼神，像把淬了冰的刀，狠狠剜下了她心口最後一點念想。

是啊，他怎麼會信她呢？

在他眼裏，她不過是個沒規矩、沒用處，隻會惹麻煩的馴馬女。

林雨嫣才是他捧在掌心裏的明珠，連眉頭都舍不得讓她皺一下。

哈琳娜笑了，笑得眼淚直流，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又啞又澀。

等那陣笑停下，她定定地看著江錦丞，眼神空得像草原上的深冬：“好啊。”

“你放我回草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