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我拉著打遊戲的男友去金店挑三金。
男友邊走邊嘮叨。
「現在金價這麼高,買了就砸手裏。」
「誰買三金是為了賺錢?」
他埋怨我沒有理財思維,還亂出餿主意。
「先買個假的吧,婚禮上走個流程,等金價下來給你補上。」
「那行,我陪嫁的寶馬也換成比亞迪吧。」
他氣得把我一個人扔在金店,微信也拉黑了。
消失一個月後,他突然出現。
「冷靜下來了嗎,還要不要三金了?」
這時,一個側臉很像大明星的高大男人走過來。
「老婆,他在騷擾你嗎?」
1
我叫林薇,外企市場部經理。
身邊的朋友總說我命好,家境優渥,自己又能幹。
可她們不知道,在愛情裏,我曾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我和周峰,一個來自農村的程序員,談了三年。
起初,我真是被他那股所謂的「上進節儉」勁兒迷了心竅。
他會為了幾塊錢的優惠券,拉著我繞遠路去另一家超市。
會把所有餐廳的團購套餐研究個遍,隻為了那頓性價比最高的晚餐。
我以為這是男人靠譜的表現,是奔著過日子去的。
我的摯友,金牌律師江馳,不止一次點過我。
「林薇你醒醒,一個男人對自己摳門叫節儉,對你摳門那叫算計。」
我當時被愛情衝昏了頭,隻當他是毒舌慣了,還為周峰辯解。
「他家條件不好,我們得為以後打算。」
直到談婚論嫁時。
他那句「先買個假的吧」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把我一個人扔在金店,隨後微信拉黑玩消失。
那一個月裏,我沒有哭鬧,也沒有找他。
隻是冷靜地複盤了我們相戀三年的所有細節。
他賣掉我送他的那塊價值不菲的生日禮物手表。
轉頭給自己換了最新款的電腦,美其名曰「投資生產力工具」。
我們約會永遠AA,但他總能精準地記住我那杯咖啡打折前的價格。
甚至我爸媽出國旅遊帶給我的一整套高端護膚品,也被他偷偷掛在二手平台。
理由是「你天生麗質,用不上這麼貴的」。
樁樁件件,所有「節儉」的刀,都精準地落在了我身上。
原來,我不是他的愛人。
我是他的原始資本,是他向上攀爬的梯子。
想明白的那一刻,我出奇地平靜。
沒有憤怒,隻有一種被掏空後的荒謬感。
我關掉燈,在黑暗裏坐了很久。
眼淚無聲地滑落,不是為周峰,而是為我那被當成笑話的三年青春。
天亮時我擦幹眼淚,給自己化了一個最精致的妝。
我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憑著一個漂亮的項目成績,順利升職加薪。
然後,我撥通了江馳的電話。
「幫我個忙,演場戲。」
2
江馳在電話那頭無奈地輕笑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
「說吧,我的大客戶,這次要告誰?」
「不告誰,」我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語氣平靜,「我要結婚了。」
根據我對周峰的了解。
他那種極度自負又精於算計的性格。
消失一個月,不過是在等我跪地求饒。
等他覺得火候到了,一定會再次出現。
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施舍」給我一個複合的機會。
果不其然。
一個月後,就在我公司樓下的咖啡館門口,他攔住了我的去路。
還是那副樣子。
隻是瘦了些,顯得眼神更加陰沉。
他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新買的職業套裝和手腕上的表停留了片刻。
眉頭不自覺地皺起。
「冷靜下來了嗎?還要不要三金了?」
他語氣平淡,仿佛隻是在問我「吃飯了嗎」。
那份理所當然的傲慢讓我覺得可笑。
我還沒開口,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從我身後走了過來。
「老婆,不是讓你在車裏等我嗎?」
男人聲音低沉悅耳,側臉線條幹淨利落,手裏還提著幾個購物袋。
自然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周峰攔在我身前的手腕。
「老婆」兩個字,像一顆炸雷。
在周峰的頭頂轟然炸開。
他眼睛倏地瞪大,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視線在我跟江馳之間來回掃射。
江馳看都沒看他,隻是低頭溫柔地對我抱怨。
「怎麼又跟推銷的聊上了?說了這種直接讓保安處理。」
說完,他像是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猛地甩開周峰的手。
甚至還從西裝口袋裏抽出一塊方巾。
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剛才與周峰接觸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