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曉琪頓時收攏了笑容,著急地跺著小碎步。
淚滴落在方韶銘的肩膀上,打濕了一大片衣裳。
“韶銘,我剛剛看見了,她靠在牆上,估計就是偷偷給自己劃的傷口。”
“說不定就是想栽贓陷害我,萬一回去之後她和她哥告狀,她哥來抓我怎麼辦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方韶銘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剛剛眼裏的驚慌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指著我罵道:
“想不到你的心思居然這麼惡毒,要是你敢在你哥麵前胡說八道,我要你好看!”
左臉火辣辣的疼,我低頭喘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牢牢捆在了靶子上。
陳曉琪興奮地從桌底下拿出兩把槍,笑嘻嘻地說:
“韶銘,用這個仿真槍,玩具槍哪好玩啊。”
看見那手槍的瞬間,我的心咯噔一聲。
哥哥當上特警的第一天,就向我炫耀過他的隨身裝備。
如今他們兩人手中的手槍,和我見過的,一模一樣。
我驚慌掙紮,喊出來的話都破了音。
“快把我放開,你們手裏拿的槍是真的,不是仿真槍!”
可話音未落,他們兩人紛紛朝我射擊。
一槍命中手臂,另一槍命中小腹。
鮮血瞬間就順著傷口飛濺而出。
要不是有繩子捆著,我可能已經疼得趴在了地麵上。
方韶銘似乎被自己這把槍的威力震得一愣,慌忙地朝我走來。
可還沒走幾步,他便被陳曉琪拉住了手腕。
對方調皮地吐了吐舌,解釋道:
“方韶銘,這是血包,你別又被她騙了。”
“她是想嚇唬你,讓你放她走。”
聽到這話,方韶銘立馬收回了腳步,再次舉槍。
惡狠狠地說道:
“好啊嚴沐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很好玩嗎?”
“就不能像曉琪那樣認真懂事嗎!?”
耳邊傳來陣陣嗡鳴,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但我心中委屈,我知道,他肯定又在罵我。
在我拚命掙紮之下,捆著我的繩子終於鬆動。
我捂著小腹和手臂上的槍傷扭頭就跑,匆忙地找了個掩體躲藏。
方韶銘和陳曉琪也沒有想到,我居然還敢逃。
兩人繞著場地兜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我的蹤跡。
正當我以為他們覺得放棄的時候,陳曉琪拿出了一個煙霧彈,塞到了方韶銘的手裏。
她甜甜地笑著,貼心建議道:
“韶銘,用這個吧。洋蔥做的仿真煙霧彈,沒有什麼危害的。”
方韶銘笑著收下,溫柔地撫摸著對方的腦袋,誇讚道:
“好,曉琪你準備得真是周全。”
說完,他便把導線點燃,將煙霧彈遠遠一拋。
我縮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被刺激的煙霧熏出淚花。
視線逐漸模糊,曾經的場景一幕幕從我眼前閃過。
為了讓他開心,我有恐高症也要忍著陪他一起跳傘。
為了國慶陪他一起玩,我放棄了和遠方的家人團聚。
可如今他竟然想盡辦法逼我出去受折磨。
這個時候,天花板角落的廣播裏響起了老板的聲音。
他支支吾吾地問道:
“客人,你們這樣玩,太危險了,快停下。”
我像是發現了深海中的浮木,拚了命地朝著監控招手,大喊道:
“老板,快救我出去,幫我開門!”
“我受了很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