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客戶？”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媽，你覺得一個需要你兒子陪著買手鏈的大客戶，會是什麼正經人嗎？”

我把“大客戶”三個字咬得極重。

顧言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穩。

婆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當然知道那不是什麼大客戶。

李娜那個女孩，她見過幾次，嘴甜會來事，哄得她心花怒放，早就認定了是比我更好的兒媳人選。

隻是沒想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被戳穿。

“沈書妤！你別血口噴人！”婆婆惱羞成怒，“你這是非法跟蹤！是侵犯我兒子的隱私！我要去告你！”

“告我？”我笑了，“好啊，你去告。正好讓警察同誌評評理，婚內出軌，和發現丈夫出軌，到底哪個更需要被譴責。”

“你！”婆婆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顧言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想要刪除視頻。

我早有防備，手一縮，讓他搶了個空。

“沈書妤，你到底想怎麼樣！”他低吼道，眼裏的血絲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我想怎麼樣？”我收起手機，目光冷了下來，“顧言，我們離婚吧。”

這四個字一出口，整個包廂再次陷入死寂。

他們這一家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以為，我抓到他出軌的證據，會像潑婦一樣又哭又鬧，然後提一堆要求，索要賠償。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地提出離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婆婆。

“離婚？你想得美！”她尖叫起來，“我兒子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跟他離婚？你就是看我兒子現在工作要沒了，想甩了他！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就是！”顧盼也附和道，“你想離婚可以，你淨身出戶！房子車子都是我哥的！你一分錢也別想帶走！”

我看著這對奇葩母女，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這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車也是。顧言，你跟她們解釋一下，什麼叫婚前財產？”

顧言的嘴唇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當然知道。

可他不敢說。

一旦說了，他媽能當場把他撕了。

“我不管什麼婚前婚後！”婆婆開始耍賴，“你嫁給我兒子，你的人就是我們顧家的！你的東西自然也是我們顧家的！離婚可以，房子留下！”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仿佛那套價值千萬的市中心大平層，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