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銘安高高揚著下巴,說他與寰星的陸總在電話裏相談甚歡。
在他眼裏,我雖然家底殷實,可母親早逝,父親隻是個普通的退休教師,現在根本不值一提。
哪怕我現在是個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和傳說中的那個海外頂級集團相比,也不過是蚍蜉撼樹。
“寰星?兒子,你要去寰星工作了!”李母臉上已經不能用狂喜兩個字來形容了:
“嘿,洛清辭,你聽清楚了嗎,現在是你在不要臉地高攀我兒子!”
“就當是送給梔柔的禮物吧。”李銘安笑著把滿眼感動的許梔柔摟過來,又抬眼觀察我的神色。
他大概覺得,我已經嚇傻了。
可我臉上,隻有一絲玩味。
寰星?
那真是......恭喜他了。
“洛清辭,如果你後悔了,我可以讓你來我們家當保姆,一個月給你開一萬的工資。”李銘安似乎有些不悅我的反應:
“你看看你做珠寶設計,三更半夜的多辛苦。”
他不停地挑釁我,盼著我露出後悔的深情。
可我隻是掏出那份協議,一邊渾不在意地遞給他,一邊接電話:
“那你快簽字吧。”
“哥,你回來了?我在雲康醫院這有點事,馬上就回去了。”
“洛清辭,你真是油鹽不進!”李銘安憤怒地搶過協議,覺得他又被我無形中打了臉,咬著牙道:
“你別後悔!”
“等等,不許走!”
李母見我如此自得,也不高興起來:
“你今天嚇到了我兒媳,要賠她精神損失費!”
“我看就你脖子上天天帶著的這塊玉好!拿來給我當賠禮!”
我根本沒想到她會上手就搶,剛要伸手抵擋,卻被李銘安直接摁倒在地!
雙手被壓,我瞬間疼出一身冷汗。
而手機也落在地上,還未掛斷通話。
“還給我!”
我拚命掙脫開鉗製,而那李母粗魯地將我脖頸間的項鏈扯下來,手一扔——
那一塊上好的白玉吊墜,瞬間碎成了四分五裂。
我的心如同被一把尖刀刺透,痛得無法呼吸。
那是媽媽留給我的遺物。
“嘖,一摔就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李母啐了一口:
“銘安,你以後記得買些好貨送給梔柔。”
李銘安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卻依舊沒有說話。
我的心中一片荒涼。
“李銘安。”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他們,笑了一下:
“我原本沒想趕盡殺絕。”
“洛清辭,你又在說什麼鬼話,你也配威脅......”
他還未說完,病房門忽然打開了。
醫院院長竟帶著一堆保安走了進來。
“李先生,許小姐,我們接到上級通知,你們不能住這裏了。”
“什麼?”李銘安臉色一變:
“哪來的什麼上級!”
“這家私人醫院,我沒記錯,是寰星名下投資的吧。”他冷哼一聲:
“那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也是你們未來的頂頭上司!”
“不好意思,上級明確說了,我們現在隻聽洛小姐指示。”院長平靜道。
李銘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我。
“她算什麼東西?”
“她不算,那我算不算?”
一個低沉的男聲由遠及近,出現了病房門口。
“陸,陸總!”
寰星集團的陸珩,李銘安口中那個,與他“交談甚歡”的陸總......
李銘安瞬間白了臉。
“您、您怎麼會在這......”
“我來接我的妹妹回去拍全家福。”陸珩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銘安,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順便,讓欺負她的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