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到家後,好幾天都沒有跟陸鬱馳聯係。
他也沒有回來。
直到半個月之後,陸馳驍突然約我去爬山。
和消息一起發過來的,還有一條兩萬的轉賬。
從小到大,少爺都是出手這麼闊綽,我始終感恩他。
所以我為了給他撐麵子,破天荒的花錢化個妝。
趕到集合地點的時候,才發現來的人裏麵,還有裴曉曉。
我突然有點心疼自己花錢畫的妝了,因為不會有人看了。
正胡思亂想著,裴曉曉緩步朝我走了過來。
“今天是我的生日,特意叫大家夥來跟我慶祝一下,我在國外的時候就很喜歡爬山,你可以吧?”
我麻木的點了點頭,還是趁機說出了那天沒說完的話。
“或許你不用對我這麼有敵意,我跟陸鬱馳在一起,他是給過錢的。”
裴曉曉看著我怔了怔,對上我的目光,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
“什麼意思?”
周遭的人都看著,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揶揄,看熱鬧一樣的瞅著我們兩個人。
甚至包括陸鬱馳。
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三四米開外的地方,平靜的注視這這邊。
或許那當年那句“當我的女朋友”,隻有我一個人當了真。
我垂下眸子,最終點了點頭。
“對,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是他雇的保姆,況且陸鬱馳出手很大方,比我在外麵勤工儉學掙得多多了。”
“女朋友,不過一個稱呼,我們關係更像是上下級,他是老板,我是牛馬。”
裴曉曉張了張嘴,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
但從她眼神中的羞惱可以看出,她顯然是誤會了我的舉動。
畢竟這會顯得那天上門挑釁的她有點愚蠢。
我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們的登山裝備都十分的專業。
就連隨手的登山杖,都看得出來價值不菲。
反觀我,一雙普通的平底運動鞋,一隻雙肩背包,顯得格格不入。
由於裝備不行,再加上我的身體原因,不到半山腰我就掉了隊。
漸漸地整個山林裏,似乎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不辨方向的前行。
我給陸鬱馳發了條信息,沒有回複。
再打電話過去,直到自動掛斷,也始終無人接聽。
山裏的空氣很好,可我的心始終在“噗通噗通”的亂跳。
我沉默的尋找著正確的路,卻越走路越窄。
最終天色全部暗了下來,周遭昏暗的看不到一絲光亮,就連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不堪。
我的情緒終於崩潰。
靠在一棵大樹下,拚命的喊著陸鬱馳的名字。
山林間卻隻有空蕩蕩的回音,和花草樹木隨風摩挲的聲響。
我找不到出路,更不敢再動。
陰森的恐懼侵襲著我的全身。
溫熱的鼻血滴落下來,砸在手背上,混合著我的眼淚。
隻能靠著最後一點點意誌,從包裏摸索出藥片,幹吞下肚。
我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空氣中彌漫著清冽的泥土香氣。
山野間回蕩的,卻隻剩我最後若有似無得呢喃。
“或許,就這麼死在這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