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所有的話卡在嗓子眼怎麼都說不出來。
情急之下我直接脫掉了自己的外套,露出隻穿著背心的幹癟身材,踉蹌著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我能成為你的女人嘛?”
“作為交換,你能不能保護我,也......救救我。”
華胥盯著我看了許久,眉眼微微皺起,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半晌後突然嗤笑出聲:
“我的女人?我對未成年沒興趣。”
“從這過去進門右轉就是洗手間,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你的樣子?”
我果斷搖頭。
不用看我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難看。
所以用唯一好用的那隻手,顫抖著從口袋裏顫顫巍巍的掏出了一張已經被打出折痕的身份證,遞到了他的麵前。
“我不是未成年,而且長得也挺好看的,等我的傷好了,真的會挺好看的。”
身份證上的照片是我18歲高中畢業,換證的時候拍的。
我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盯著狀元的帽子,被養母衝上主席台,薅著我的頭發像是拖死狗一樣的從學校裏直接拖回了家。
全縣的老師都想上前攔住她,卻無濟於事。
那天晚上,我被打出了腦震蕩。
她扭著我的耳朵,吐著臭氣的嘴巴貼近我。
“你終於成年了,該是回報我這十幾年來對你的養育之恩的時候了,你想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上大學?你想遠走高飛?門都沒有。”
“你信不信啊沈夢一,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找過去,打死你!”
我知道自己逃不掉。
所以隻能找一個可以克製他們的人。
他們害怕的隻有華胥。
華胥顯然被我氣笑了,太不壓著眉頭,笑的胸腔直顫,半晌都沒回過勁兒。
“你長得再好看,也跟我沒有關係,憑什麼就覺得我會救你?”
“從哪來就回哪去,別再來我店裏晃悠,你應該知道的吧,我很凶的!”
說完,他終於從櫃台裏麵走了出來,上前想要推我出去。
卻發現我全身上下的新傷疊加舊傷,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
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下手推我的地方。
華胥抬手抵了抵太陽穴,聲音低啞:
“誰打的?”
清冽的煙草味道撲鼻而來,混雜這好聞的沐浴露的味道,似乎還有些汗水蒸發後的渾濁,隨著他高大的身軀籠罩了我的全身。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這一刻讓我倏然放鬆了下來。
眼淚奪眶而出的瞬間,我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擺,一字一頓道:
“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我學習成績很好,我去年還考上了京北大學......真的不會讓你沒有麵子的。”
“不當你的女人也行,傭人、店員、小跟班,什麼都行。”
華胥卻沒有吭聲。
他的視線順著我的手,落在了我攥著他衣擺的指甲上。
每一個都被生生拔掉了手指甲,血肉模糊。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麵前的男人憤怒了。
他爆起的青筋從脖頸蔓延到額角。
“到底哪個畜生打的?!”
我太疼了。
每一寸神經都已經徹底到了極限的邊緣。
最後一個字都每說出口,便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身後的大門也在這時被人猛地撞開,傳來淒厲的喊聲:
“沈夢一,你他媽膽肥了,敢跑出來了!我特意來看看你是怎麼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