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在同事們及時帶救援隊返回,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我。
可是山間深夜的低溫加上受驚,還是讓我當晚就發起了高燒。
在醫院打了好幾瓶點滴,體溫才漸漸降下來。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接通後傳來江楓言的聲音:“晚晴,對不起,昨晚接到緊急救援任務,錯過了你的電話。”
我無聲地冷笑,現在他對我撒謊已經如此自然了,連聲音都不會發抖了。
“你昨天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問道。
“沒事了。”我的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意外。
正要掛斷,他急忙說:“別鬧脾氣了好嗎?我知道最近有些忽略了你,但我還是很愛你的,你不要老是找唐淇淇的毛病,我和她沒什麼的,你相信我。”
直到現在,他都以為我隻是在鬧脾氣。
我清了清嗓子,每個字都說得清晰而堅定:“江楓言,我是認真的。我們分手了。”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傳來他急切又不耐煩的聲音:“晚晴,別這樣......別動不動就說分手,這樣很傷感情的,要是哪天我真的答應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我沒再聽下去,直接掛斷電話,再次將他的號碼拖進黑名單。
窗外的陽光照進病房,明亮得有些刺眼。
修整一天後,我迅速收拾好行李,訂了後天清晨的機票。
出發前,我去見了張曉曉。
她看著我手中的行李箱,輕輕歎了口氣:“真的決定要走了?”
“嗯,”我點點頭,“這次是真的要斷了。”
曉曉握住我的手:“我支持你。記得經常視頻,讓我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
“會的。”我笑了笑,“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淩晨四點,天還未亮,我獨自打車前往機場。
車窗外的城市還在沉睡,路燈在晨霧中暈開朦朧的光暈。
從前無論我去哪裏,江楓言都會陪著我,哪怕來回要一整天的路程他都會送我,他說他不放心我,一定要親自送我他才安心,這次還是我第一次一個人出發去遠門,然而他卻不在我身側,我一個人收拾行李,一個人出發,一個人離開,再也沒有人守在不遠處戀戀不舍地看著我了......
辦理完登機手續,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飛機加速起飛的那一刻,失重感突然襲來。
我望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輪廓,輕輕閉上了眼睛。
二十年的羈絆,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