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野的幾個好兄弟湊了過來。
“嫂子,消消氣,消消氣!野哥就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夢姐那真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交情,純得不能再純了!”
“就是就是!野哥要是對夢姐有想法,還能輪得到......呃,不是,我是說,他們倆要是能成早成了!十幾年了,要有什麼早發生了,是不是?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嫂子,咱都自己人,我說句公道話。野哥這人就是太仗義,對兄弟沒得說。夢夢在他眼裏就不是個女人,是哥們!哥們有難,他能不上嗎?剛才那情況絕對沒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隻是抬腳跟了過去。
我倒要看看,這出“兄弟情深”的戲碼還能唱得多離譜。
更衣室外,一個好心的小姑娘拿著一包未拆封的衛生巾,想從門縫裏遞給裏麵的王夢。
宋野卻搶先一步攔住了:“不用了,謝謝啊,夢夢她用別的牌子會過敏。”
說著,他從自己沙灘褲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粉色衛生巾遞了進去!動作熟練得仿佛演練過無數次。
壓的怒火瞬間被這一幕點燃。
我走上前,聲音因極致的諷刺和憤怒而微微發顫。
“宋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細心體貼啊?隨身攜帶女士衛生巾?你對王夢的生理期習慣可真夠熟悉的,連她對什麼牌子過敏都了如指掌?你們這兄弟情,真是感人肺腑,細、致、入、微啊!”
宋野皺緊眉頭,臉上沒有絲毫被戳破的窘迫,隻有對我“無理取鬧”的不耐煩:“江梨,你又在發什麼瘋?我和夢夢認識十幾年了,是鐵哥們!知道這些很奇怪嗎?互相照顧不是應該的?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斤斤計較,思想齷齪!”
我簡直要笑出聲,心臟卻痛得要死,“你記得她衛生巾過敏這種‘小事’,那你記不記得我對海鮮過敏?!”
我指著不遠處派對餐桌上琳琅滿目的海鮮——巨大的龍蝦、肥美的生蠔、各式貝殼......
“這次出來玩,你買了這麼多,有一樣是我能吃的嗎?!”
宋野被我問得一噎,隨即理直氣壯地反駁:“是你自己嚷著非要來沙灘玩的!來海邊不吃海鮮吃什麼?再說,這麼多吃的,又不止海鮮一樣,我沒攔著你不讓你吃別的吧?你能不能別什麼事都上綱上線?”
“是!是我說想來海灘散心,但我說的是我們兩個人!你把你的‘好兄弟’、你的‘兄弟們’全叫來了!你事先跟我商量了嗎?!你總是先斬後奏,你心裏有我嗎?!”
我的聲音拔高,累積的委屈和眼淚傾瀉而出。
宋野一副無法理解我為什麼生氣的樣子。
“兩個人玩有什麼意思?人多才熱鬧!“
“我把你介紹進我的圈子,讓我所有的兄弟都認識你,這還成了我的錯了?江梨,你能不能別這麼矯情?”
“我矯情?宋野,那後備箱那束玫瑰你是買給誰的?!”
“結婚這麼久,你從沒送過我一支花。“
“這次你一買就是買了一束?現在想想,那束玫瑰,是不是也是準備送給你那位‘好兄弟’王夢的?”
宋野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被說中了,但嘴上卻強硬道:“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