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暈便是好幾日。
醒來的時候我早已搬了府邸。
那日皇後的人來得很快。
畢竟在禦書房的表現,無需我親口表述,皇後就能知道我到底有多委屈。
皇後身邊的嬤嬤帶著懿旨將我接出府。
新賜的府邸就在侯府的斜對麵,是皇上當年賞賜給皇後的別院,比這侯府的規模還要大。
形影不離的這四年,生死相交,到底是讓我賭對了。
皇後同皇上也是少年夫妻,經過政權的詭譎風雲,更是信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在她眼裏我同謝玄就是曾經的他們。
現在年輕的他們“變質”了,她要撥亂反正。
小柳還沒意識到我醒來。
她一拳一拳捶著枕頭,嘴裏念著:“我打死你個龜孫!”
“咳咳咳”
我想開口喚她,隻不過口中太過幹燥,一時無法開口說話。
小柳連忙丟下枕頭,倒了水來喂我,“小姐,慢點慢點。”
緩了口中之渴,看著小柳欲言又止的樣子,“小柳,想必你也打探清楚了,有什麼便隻說罷。”
小柳看著我,欲語淚先流,在她口中,我得知了現在的處境。
原來我入宮兩月後,謝玄就以荀兒年少,將他恩師的女兒秦芙接進府。
搬回侯府才沒多久,都是新招的奴仆,皆以為秦芙就是這裏的女主人。
一開始他們皆好奇怎麼侯爺同夫人怎麼分房睡。
在下人們的一聲聲“夫人”裏,他們兩人逐漸迷失自我,便真過起日子來。
剛開始謝荀還是哭著鬧著要找娘親,每天抱著我的衣服要進宮找我。
謝玄一開始還願意耐心哄著謝荀,但他總歸是個男子,再加上朝中事務繁忙,便把孩子交給秦芙帶。
秦芙同身邊的嬤嬤,怕以後我回來同她爭搶孩子與地位,便日日在他耳邊說我進宮是享福。
說我拋夫棄子,隻顧自己享受。
漸漸謝荀便接受了秦芙這個娘親,也將那些話刻進了心底。
我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說才好,捏著手中的帕子出神。
“我昏迷的這些日子,謝玄可曾來看我?”
小柳本來還難過的情緒瞬間被憤怒替代,“來是天天來,結果那女的每次他剛到,還未喂小姐喝一口藥,就被她以心口痛喊走了,連帶著大夫都被他帶走。他說,他說......”
似是不忍看著我傷心的模樣,別過頭,“他說小姐你皮糙肉厚,最艱難的那幾年,你都活得好好的,大夫還是緊著秦芙用,才不算浪費。”
我攥緊被子,饒是我做好準備,也防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心痛。
她怒極,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我就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他也倒好,第三日你起了高熱,我求他讓大夫為你救治,他竟然說熬不過是你的命!沒良心的狗東西!”
小柳拍了拍手上的杯子粉末,輕聲安慰我,“小姐,你放心,皇後娘娘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她為我掖了掖被角,眼中是我讀不懂的堅定。
我躺在床上,謝玄的那句話還是讓我如鯁在喉,我賭不起。
“係統!係統!”等耳邊傳來小柳均勻的呼吸聲,我試著召喚了一下係統。
深夜寂寂,沒有任何回響。
我不由攥緊被子,難道就要被謝玄的一句話害得功虧一簣嗎?
【人......那麼晚了,小......係統在睡覺呢】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腦子裏傳來了清脆的童聲,被捏緊的心臟驟然一鬆。
“牡丹花已經拿到了,接下去還要做什麼?”
【靜待花開】
“為什麼你還沒有去找下一個宿主?”
【你是我的第一個宿主,我肯定要包售後的呀,你的問題真奇怪】
聽到係統的回答,我心下一鬆,漸漸睡了過去。
在半夢半醒中好像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我聽說你們的婚姻有七年之癢,我把我賺到的積分…】
可我實在太困了,沒有聽清楚它後麵的話。
這一夜很好睡,夢到了我的前世。
我的花店,我的藥房,還有我的小狗......
其實我早就知道謝玄出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