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轉身往外走,身後薑影喊住了我:
“姐姐,麻煩你這七天在祠堂門外為我護法!”
我臉色沉了下來:“荒謬,你讓我聽你們的活春宮?”
見我麵露厭煩,她突然崩潰大哭起來:
“姐,你其實是怪我的對不對,都是我不好......我這就把天良哥身上的男魂驅走,祖宗要怪就怪我一個人!”
說罷她撲向付天良開始比劃,身後驚叫聲響起,我突然被人從後狠狠壓倒,膝蓋死死壓在後心,幾乎背過氣去。
付媽撲過去攔住薑影,哀求道:
“別停,你姐願意,她真願意!”
脖子上被套上冰冷的狗鏈,付爸將我鎖在祠堂門前的柱子上,罵罵咧咧著:
“沒良心的東西,要不是老子給你口飯吃,你們早爛在溝裏了!”
“現在翅膀硬了想見死不救?白眼狼!”
我掙紮著向站在屋裏的付天良喊道:
“付天良!你就看著他們這樣對我?”
他站在那裏看我,眼睛裏浮起不忍,卻一動不動。
付媽一邊念佛一邊軟聲勸我:
“小月,我知道你委屈,但求看在我們養大你的份上,幫幫付家!”
“這事一過,你跟天良就結婚,我把付家都交給你!”
她口中念著佛,卻對我的慘狀無動於衷。
頭上小窗被撐開小縫,祠堂裏傳出令人作嘔的聲音。
那是我的好妹妹存心留給我聽的,
就算我堵住了耳朵,聲音仍然像毒蛇一樣鑽了進來,
心臟被疼痛席卷,恍惚中,回憶潮水一般湧來。
我們是村裏沒人管的孤兒,付家收養了我們,平時操持家務,照顧付天良,
我成績好做事勤快,很得他父母的喜愛,而吊車尾的薑影總被忽略在角落。
突然有天她說自己開了天眼,能通陰陽,靠著一張巧嘴和察言觀色,竟真騙出了點名堂,成了所謂的“靈媒”。
我勸她走正道,她卻笑我假清高。
付天良厭惡她鬼話連篇,每次都叫我離她遠點。
後來我跟付天良一同考上大學,上研究生,戀愛,他們倆依舊水火不容,一見麵就吵。
究竟什麼時候,他對她動了心?
是妹妹喝多趴在他懷中哭著想念父母的那次,
還是他們吵架後妹妹負氣跑去後山,他找了半夜把她背了回來的時候,
又或者,在更早以前,針鋒相對就已經變了味......
七天顛鸞倒鳳,我麻木的數著祠堂裏逐漸減少的金光,看著那些氣急敗壞=的靈魂消散。
當最後一道金光消散後,兩人終於出來了。
見我被鐵鏈拴著,付天良忙鬆開懷中的薑影,手忙腳亂的幫我解開,
他剛扶起我,薑影突然“哎呀”一聲,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
付天良想都沒想轉身摟住她,而我重重的摔回地上。
“小月......”付天良見狀又想來扶我,卻被薑影死死拽住胳膊,
她嘴唇紅腫,聲音軟的滴水,
“天良哥,人家腿軟......”
“都怪你......我現在渾身像散了架,沒辦法自己走......”
付天良左右為難,最後咬牙擠出一句話:
“小月,你身體好,先自己堅持走一下,我送完小影馬上來找你......聽話!”
說完,他打橫抱起薑影,頭也不回的衝出門,
根本沒察覺,剛才還虛弱的薑影,正故意仰起斑駁的脖頸,朝我示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