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料之中,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顧硯辭發來的辭退書,
“真當自己是顧氏總監了?既然敢幹擾瑩瑩比賽那就承擔後果!”
電話響起,手下無奈,
“沈總監,以您的身份恐怕不行,畢竟,畢竟顧總他發話了......”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自從結婚,他顧硯辭刻意避嫌,
讓我自己麵試進公司從底層做起,
端咖啡,熬夜改方案,酒局陪客戶......
都是我拚出來的,為了周瑩瑩,他一紙辭退書就否認我十年付出。
信息再次彈出,顧硯辭見我還沒回信息語氣越發冷漠,
畢竟我和她的聊天框一直都是我主動噓寒問暖,他破天荒才會回一兩個字,
“晚上跟我回家參加最後一次家宴,別讓爸媽擔心,你提條件,我盡量滿足,咱們好聚好散。”
我艱難敲出“好”後發送,徹底鬆了口氣。
傍晚,雷電交加,雨下的比爸媽車禍去世的那晚還要大,
身體瞬間緊繃,意識模糊那一瞬,我直直倒下,卻沒摔在冰冷的地麵,而是那個熟悉的懷抱裏。
顧硯辭迅速從口袋掏出藥丸喂我服下,他眉頭緊皺,
“沈南意!犯病不吃藥,你活夠了?!”
他緊抱住我,像十年前他從即將爆炸的車禍裏救出我一樣。
下一秒,屬於周瑩瑩的專屬鈴聲響起,他立刻放開我,迫不及待接聽,
“我保證,最後一次宴會,我要讓你做堂堂正正的顧夫人!”
車子駛向顧家老宅的路上,顧硯辭一直嘴角噙笑,像是要迎娶新娘般抑製不住的激動。
可我知道,主角不是我。
出神間,我看到座椅縫隙的一抹亮色,
用指尖勾起,刻有“顧硯辭x周瑩瑩”的賽車獎牌,讓我忍不住幹嘔。
見狀,顧硯辭一把搶過去,
“不是你的,別碰。”
我剛要反駁,簡短而急促的鈴聲再次響起,
我清晰聽見電話那頭周瑩瑩的哭聲,
“顧硯辭!我訓練受傷了,不想我死就快過來!”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顧硯辭瘋了般下車把我從副駕駛扯了出來,
“瑩瑩受傷了,你打車先過去,我等會兒到。”
話音未落,我就隻看得見汽車尾燈消失在雨夜高速。
“轟隆”一聲雷響,在來往的車流和咒罵聲中,
腦子裏隻剩十年前的一片火海和濃厚的血腥味。
就當我以為自己要和爸媽一樣死在這裏的時候,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從沒想過他會出現,
“南意,抬頭,我來接你回家。”
晚宴上,我看向被顧硯辭帶來的周瑩瑩,
額角僅一處即將愈合的擦傷,
還沒等我開口,顧硯辭就忍不住解釋,“她訓練受傷,需要人照顧。”
見我換了妝發,不是他讓人替我準備的,他眉頭一皺,
“你怎麼過來的?剛剛那麼大的雷雨,你沒犯病?吃藥了嗎?”
一連串的發問和解釋沒等來我一句回應,他終於忍不住衝上前緊握住我的肩膀,
我抬眼越過他看向柔弱無骨,仿佛下一秒就要到下的周瑩瑩,
“她快站不住了,你不心疼一下嗎?”
話音未落,顧硯辭慌忙轉身接住差點暈倒的周瑩瑩,
眼裏一改剛剛的質問,盡是藏不住的擔憂。
“我沒惡意,也不稀罕插足你們夫妻感情,你盡管放心。”
周瑩瑩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挑釁,
“我不白來蹭吃蹭喝,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怎麼?期待嗎?”
沒等我反應過來,傭人們驚叫出聲,
循著聲音看去,院子裏正停著一輛黑黢黢的汽車殘骸,
見狀,我腳下一軟,喉嚨像是被死死卡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是我爸媽車禍時做的車子,不是已經被銷毀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