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晦澀堅硬，生生刺痛我的心。

我被卷入惡性案件，哥哥徹夜不眠不休，調查證據。

可是結果猶如一把利刃，刺中他的心臟，摧毀他的精神。

哥哥當庭審判我的罪名。

我曾是他的榮耀。

我也親手摧毀了他的榮耀。

哥哥全身都在顫抖，愛恨交織。

他渾身脫力，仰倒在地上，他撐著身體，將盒子隨著扔到一旁。

許久，他一動不動，眼神空洞盯著天花板。

鈴聲震動提醒。

哥哥瞥了一眼手機，麻木的下床。

走到廚房搗鼓搗鼓了一通。

不一會兒，哥哥手裏多了一碗長壽麵，熟悉的味道飄進鼻腔。

哥哥推開對麵緊閉的屋子，落滿了灰塵的房間。

他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語氣滄桑低沉，“沈眠，到底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讓我對你狠心？”

哥哥眼眶發紅。

應當是恨極了我。

他決絕的砸了手裏的碗，熱騰騰的麵滾落一地。

碗也碎的七零八落。

哥哥無助的，抱頭蹲在地上。

他曾經質問過我。

為什麼要作那些事，就為了一個男人要糟踐自己，背叛家庭背叛國家？

“哥哥，給我一點時間，等我解決完，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依然是你的妹妹。”

“沈眠沒有變過。”

哥哥推開我，重重扇了我一巴掌，讓我滾遠一點，他多看我一眼都覺得臟。

“沈眠，你和小混混廝混，背叛家族，背叛我，你沒資格做我沈忱的妹妹。”

“你忘記了爸媽的教誨，忘記了初心，你已經被汙染，還有什麼好說的？”

“從今往後，你膽敢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親自抓你，我們再沒關係了。”

周楓握住我的肩膀，提醒我。

任務艱巨，婆婆媽媽隻會連累家人。

爭相大白，他們會理解的。

哥哥用一種決絕的方式，斬斷我們的血脈親情。

“沈眠，你就是個賤骨頭，不配做沈家的子孫，從今往後有多遠滾多遠！”

他將我所有的東西都扔了。

絕望又憤恨的攥緊拳頭。

“沈眠，我沈忱匡扶正義，清肅社會的蛀蟲敗類，從此你若再行惡事，我親自拿你！”

“你最好別讓我抓到。”

從小到大，哥哥從未對我說過一句狠話。

他表情平靜的嚇人，似乎我隻是一個不相關的人。

他對我，沒有親情，再沒有留戀，他不要我了。

“我寧願你從沒來過。”

周楓眼神動容，攥緊我的肩膀。

“沈眠，這條路，一旦踏上了，再無退路。”

“有些苦難，總要有人去受。”

“不僅為國，也為了小家。”

是啊，我已經做出了選擇，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爸爸的遺誌，我來繼承。

哥哥站起身，忽然大笑，繼而恢複平靜。

掌心被碎片刺破，他恍若不聞。

單位來電，哥哥漏夜出門。

當見到一身警衣的周楓時，哥哥身體止不住發顫。

周楓表情沉重，“沈忱，沈眠回來了。”

“她不敢回家。”

哥哥愣了一下，明顯的冷漠抗拒，他的眼睛不再看周楓。

“沈眠早就不是沈家的人，她也......和我媽再沒關係了。”

“她沒家了，我也不想再見到她。”

哥哥嗓音決絕，眼尾透紅，刻意的避開視線。

周楓抓住他的手，聲音極致信任克製，他顫抖著開口，“沈眠想見你。”

“她已經死了。”

“她是為國犧牲的，是英雄。她的骨灰蓋著紅旗，榮耀歸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