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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凍暈了過去。
再睜眼,是在一樓的雜物房裏,身上蓋著一件結垢的地毯。
我撐著牆緩緩起身,流產和折磨,一晚上的風吹雪淋,疼痛牽扯著我每一根神經。
我的身體失溫了,整個人燥熱難耐,走出雜物間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搖搖欲墜。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門的一瞬間眼睛卻被粉紅色裝滿。
粉紅色的窗簾,粉紅色的窗簾,甚至隨處可見的粉紅色小雨傘。
明明我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了,可看到這一幕,心臟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就這樣吧。
遠離他們,從此以後再不相見。
我打開行李箱準備把自己的物品帶走,可打開衣櫃,裏麵所有有關我的東西全部被剪碎,上麵還貼上各種婊子和羞辱詞彙的標簽。
我心力交瘁,歎了口氣。
看來,這個家,我並沒有什麼能帶走的東西了。
我扔掉行李箱離開,卻因為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不小心撞倒了擺在台上的婚紗照。
婚紗照落在地上,打碎了相框玻璃。
露出了照片背後的另一張相片。
是墨訣和季晚清的婚紗照。
日期是在她和墨訣拍攝的前一天。
一同掉出來的還有兩本結婚證。
新郎墨訣,新娘季晚清。
這一刻,我再也控製不住眼淚,跌坐在地上。
怪不得,墨訣從不讓我看結婚證,怪不得季晚清會說那樣的話。
這一刻我終於醒悟,從頭到尾,墨訣都沒有愛上過我。
自始自終,他都隻是在我麵前演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