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臨睡前,我刷到一個小說推文。
講的是女主憑一個外賣訂單備注抓包男主出軌的故事。
我看得咬牙切齒,轉頭跟路遙說:
“老公,你以後可千萬不能跟這個人渣一樣!氣死我了!”
我老公聽完,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
“寶貝,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我滿意的點點頭。
第二天,他用我手機點外賣的時候,心血來潮說要檢查我的外賣訂單。
我沒在意。
結果沒成想,這一檢查,出大事了!
人渣竟是我自己!!
1
“你不是從來不喝奶茶嗎?這杯,是給誰點的?”
路遙把手機遞到我麵前,指著一條兩個星期前的奶茶訂單,聲音冷得刺骨。
我一愣,下意識接過手機。
訂單確實是我的賬號下的,收貨人姓名是我下屬,許澈,電話也是他的。
送達時間:晚上22:04。
地址:江城帝豪酒店,1808房。
最紮眼的,是那行備注:
【這是給我男朋友點的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他喜歡芋圓珍珠,麻煩多加一點哦,謝謝~】
一眼看去,曖昧、親昵、欲蓋彌彰。
“我......”
喉嚨有些幹澀,我拚命回想。
兩個星期前,我們確實在江城出差,看時間正是酒局結束回酒店的時段。
可我從不喝奶茶,更不會寫下這種備注!
“可能是他自己不方便下單,借我手機買的?”我急急解釋,聲音有些發抖。
見他神色一寸寸陰沉下去,我慌亂得心裏發冷,硬撐著補一句:
“我倆真的沒什麼,你別誤會。”
路遙冷冷盯著我,唇角慢慢扯開,卻沒有笑意:
“借手機?”
他手指戳在屏幕那行字上,一字一頓:
“那備注呢?‘我男朋友’?這是你說的,還是他替你寫的?時喬,你要不要再編個像樣的理由?”
我呼吸一滯,心頭驟然一沉。
這行字,就像是死刑判決,把下單人直接釘死成我。
我知道,再怎麼解釋,他也不會信。
“你別多想。”
我逼著自己保持冷靜,“這事很簡單,我打電話讓酒店調監控,不就能看清楚了?”
“好啊。”
他往沙發一靠,交叉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是等著看笑話。
“你打。”
我撥通酒店前台。
出示了訂單號、入住信息和身份證號。
對方很快把走廊監控的片段發到了我的郵箱。
我心臟怦怦直跳,屏住呼吸點開視頻。
本以為,這是能證明我清白的唯一機會。
可是當我點開視頻後,天塌了。
視頻裏,我推開1807的房門,從送餐機器人手裏接過那杯奶茶。
緊接著,我抬手敲響了隔壁1808的門。
房門打開,裏麵隱約露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我拎著奶茶走了進去。
直到半小時後,我才再次出現。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身邊,路遙嗓音冰冷,帶著譏笑:
“時喬,這就是你說的誤會?”
2
“我真的是去送奶茶的!當時我沒想那麼多,我一看奶茶收貨人寫的是許澈,我以為是送餐送錯了!所以我才給他送過去了!”
我急赤白臉地解釋:“當時他剛開門,就接到客戶的緊急電話,說合同有問題,要立刻改!我過去是......”
“所以,你是去‘加班’了?”
路遙打斷我,語氣不大,卻把“加班”兩個字咬得極重。
他盯著我,眼神鋒利:“你們倆,在房間裏‘改合同’,改了半小時?”
“是。”
我硬著頭皮迎上他的目光。
“我做銷售,你也知道,我們項目幾千萬,臨門一腳出了問題,不處理第二天就砸了。”
“我是他上司,我進去是看郵件、回修訂意見,許澈和我......”
我頓了頓,“沒發生任何事。”
路遙忽然笑了。
那笑容溫柔,說出的話卻涼得像冰。
“時喬,你知道你最可笑的是什麼嗎?昨晚你抱著我,氣呼呼地罵推文裏的男主渣。你說他明明出軌,卻還找理由遮掩。”
“可現在輪到你了,你就能把自己包裝成敬業的工作狂?”
他每個字都不重,可我被這句話刺到,火氣騰的上來:
“你憑什麼把我和出軌的人放一起?就因為這個監控?你寧願相信監控也不信我?”
“別演了,時喬。”
他忽然喊了我的名字,“不喝奶茶的人給下屬點奶茶,奶茶送到你門口,你親自拿了再敲他的房門,你們在裏麵半小時。證據在這兒,你讓我信什麼?”
我胸口起伏,憋得厲害。
他盯著我,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沉默裏,他拿起我的手機,把那段視頻下載到了相冊,又轉發到自己的手機。
“你要幹嘛?”我本能去搶。
他輕輕躲開,聲線平平:“留個證據給律師。”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路遙,你......你想離婚?”
他沒有回答,像是怕我看見什麼把手機扣在掌心。
“我隻問你一遍:那半小時,除了改合同,還做了什麼?”
“沒有。”
我一字一頓,“一件都沒有。”
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的脊背開始發涼。
然後他緩緩站起身:“我出去冷靜一下。”
門關上的時候,客廳安靜得可怕,隻剩下電腦裏那一幀定格的畫麵:
我端著一杯奶茶,昂首挺胸,敲開了隔壁的門。
3
第二天一早,手機震動聲把我從混亂的夢裏驚醒。
一條條消息接連彈出,屏幕亮得刺眼。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家門不幸!】
【早點認錯吧,別再丟人現眼了!】
我心口驟然一緊,手一抖,點開了家族群。
群公告赫然頂在最上麵。
路遙發了一段視頻鏈接,下麵隻跟著一句話:
【十年夫妻,竟換來這樣的背叛。】
我呼吸一窒,點開鏈接。
正是酒店走廊的監控。
我端著奶茶,推開隔壁房門,消失在那道門裏。
瞬間,血液全衝上腦門,我指尖冰涼。
消息一條接一條跳出來:
姑媽:【時喬,你瘋了嗎?婚內出軌還找下屬?真是丟盡了我們老時家的臉!】
大伯:【路遙真是可憐,辛苦養家十年,結果娶了個白眼狼。】
表妹:【我早就說她堅持丁克有問題吧?原來是為了亂搞!】
我喉嚨幹澀,眼睛發酸,心口像被針紮。
“他瘋了......”我喃喃出聲,聲音顫得不像自己。
就在這時,電話驟然響起。
是我媽。
我按下接聽鍵,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尖銳刺耳的聲音劈頭蓋臉砸下來:
“時喬!你要氣死我們嗎!怎麼能幹出這麼丟人的事,親戚們都知道了!”
“媽,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視頻擺在那兒,人人都看見了!”
她哭罵著,聲音帶著撕裂。
“你真是個混賬東西啊!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學電視裏那些不要臉的賤女人?!”
我手指僵硬,手機險些滑落。
我媽的聲音還在繼續咄咄逼人:
“難怪你死活不生孩子!原來早就打的這個主意!不想生,是因為心裏有人了吧!”
我渾身一震,聲音啞得幾乎要破:“媽,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話沒說完,電話那頭換成了我爸。
他的聲音冷得刺骨:“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讓我們沒臉見人。”
“爸...”
我喉嚨一緊,眼淚終於失控,卻隻聽見“嘟”的一聲,電話已經被掛斷。
我怔怔盯著黑掉的屏幕,心口像被人一刀一刀剜著。
十年婚姻,我付出了所有,換來的卻是丈夫的質疑,父母的謾罵。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還沒喘口氣,公司群也開始窸窸窣窣。
【嗬,原來她升職那麼快,靠的不是業績啊。】
【婚內出軌下屬,真是惡心。】
中午,我被領導叫去辦公室。
他臉色沉重,看我的眼神裏帶著幾分冷漠:
“時喬,你跟許澈的事情已經被總部知道了,你把你手頭的項目整理一下,交給第二小組,最近一段時間你先休個長假吧,我給你辦停薪留職。”
我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像被抽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胸口翻湧的怒火,聲音卻忍不住顫抖:
“領導,我沒有出軌!那天晚上是客戶臨時打電話,合同出了問題,我和許澈在房間裏處理項目。你可以去查當晚的郵件記錄和客戶來電,不是一切都能對上嗎?”
我把事無巨細的經過全說了一遍,甚至連客戶名字和合同編號都報了出來。
可領導依舊冷著臉,擺擺手,根本沒在聽我說話。
“時喬,你以為你現在說這些還重要嗎?外麵都在傳,你和下屬關係不清不楚,視頻到處都是。你讓我怎麼跟總部交代?怎麼跟客戶交代?”
“可那是別人故意栽贓我!視頻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夠了!”
領導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鐵青:
“時喬,你是女人,就該知道名聲比什麼都重要!你出了這種醜事,還敢在這兒振振有詞?!”
他冷笑一聲,聲音透著輕蔑:
“你一個已婚女人,半夜跑到男下屬房間裏關門待半小時,換做別人,誰信你是在工作?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你還有臉狡辯?!”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指僵硬得握不住文件夾。
原來在他們眼裏,我不是那個拚命簽下大項目、為了公司通宵工作的骨幹。
我隻是個“傷風敗俗”的笑柄。
我咬緊牙關,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所以,在你們看來,我十年的努力,都抵不過一段被人栽贓的視頻?”
領導聽了臉色卻更冷:
“這是公司,不是你喊冤的地方。出去吧。”
我從公司出來時,正午陽光刺眼,街上人流湧動。
可我隻覺得自己像被隔絕在透明的玻璃罩裏,所有的喧囂都與我無關。
回到家,我發現門鎖已經換了。
我的行李被整齊堆在門口。
隔壁鄰居探頭探腦,嘴巴收不住:
“唉,路遙真可憐,辛苦半輩子娶了這麼個女人。”
“活該,他早說她不生孩子,就是心裏有鬼。”
他們低聲議論,故意把聲音放大,讓我聽得一清二楚。
我蹲下來,手指死死扣住行李箱拉鏈,眼淚終於一滴滴落在手背上。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我的人生就因為一個奶茶訂單撕碎得支離破碎。
我盯著手背上的淚痕,咬緊牙關。
這明明不是我的錯啊。
可沒人願意聽我說一句真話。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
屏幕上跳出一個名字:林倩。
她是我二十年的好閨蜜。
電話接通,她聲音幹脆利落:
“在哪?我馬上來接你。”
我鼻尖酸得厲害,眼淚徹底模糊了視線。
4
林倩把我接到她家,倒了一杯熱水塞到我手裏。
“路遙是什麼打算?”
我還沒開口,一條消息發過來。
屏幕亮起的那一瞬,我的心拔涼拔涼的。
離婚協議書。
我手一抖,杯中的熱水差點灑出來。
林倩探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嗬,他這速度,可真夠快的啊。”
我點開文件看了一眼協議內容,眼前一黑又一黑。
首先,我要淨身出戶,房子、車子全歸他。
其次,他要求我返還這十年來他為家裏“貢獻”的開銷,合計近三百萬。
最後一行落款處,是路遙冷冰冰的字跡:
【若拒簽,視頻將進一步曝光至公司和媒體。】
轟的一聲,像有雷在我腦子裏炸開。
“淨身出戶?返還三百萬?!你這好老公,不簡單呐。”
閨蜜搖頭歎息。
我死死盯著那幾行字,手指一點,撥通了路遙的電話。
“路遙,你是不是瘋了?!”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平靜到陌生:
“十年了,你拖累我夠久了。現在,是你自食其果。”
“我拖累你?路遙,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
我笑了,笑得滿是心酸和諷刺。
“結婚的婚房是誰買的?你創業缺錢,誰厚著臉皮幫你去求我爸媽?”
“這十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掏的錢?!”
“你敢說,你有一分錢是靠自己撐下來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一句冷冷的回答:
“那是你心甘情願的。”
我渾身一震。
十年感情,在他眼裏,不過是“心甘情願”四個字。
手機從我指尖滑落。
林倩眼疾手快接住,重重摔在茶幾上,憤怒得渾身發抖:
“路遙那個王八蛋!他居然敢威脅你?!”
“威脅?”
我冷笑,“他已經把視頻傳到朋友圈了。”
林倩猛地瞪大眼睛:
“他瘋了嗎?!這是毀你名聲!”
“他就是要毀我。”
我的聲音低低的,繼續道:“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他跟我離婚,不僅要錢,還想要好名聲。”
林倩快要氣死了。
“這狗東西,真的太陰毒了!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這麼個玩意兒?”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不知道。”
我搖搖頭,“我現在腦子很亂,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倩摸了摸我的腦袋,讓我去她臥室睡一會。
我剛起身,電話再次響起。
是我爸媽。
電話一接通,父親的怒吼砸過來:
“立刻去簽字!別再給我們丟臉!”
母親的哭罵隨之而來: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想賴著不走?趕緊把錢還上!”
我僵在原地,喉嚨哽住。
“媽,那是我的錢,我憑什麼還?”
“你要是不還,我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說完,電話那頭幹脆的掛斷。
我覺得自己被架在審判台上,罪名是不忠。
而審判官,正是跟我在一起十年的枕邊人。
我猛地抬起頭,眼裏有淚,卻灼灼燃燒。
林倩問我:“你爸媽怎麼說?”
“還能說什麼。”
我苦笑一聲:“說我丟了他們的臉,說我要是不簽字他們就不認我這個女兒。”
“現在他們完全站在路遙那邊,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胸口翻湧,眼眶泛酸。
可下一秒,我抬起頭,“可我不會簽。”
林倩握緊我的手,“好,你不簽,我們就查!”
“我就不信路遙這個人麵禽獸,做事能滴水不漏。”
我點頭,“對,隻要是人,就會有馬腳。”
5
林倩把筆記本電腦搬過來,推到我麵前:
“我們從頭梳理一遍。你自己覺得,整件事最不對勁的地方在哪?”
我深吸了口氣:
“首先,訂單不是我點的。當晚酒局後我回房間準備洗澡,奶茶卻突然被機器人送到了我門口。”
“其次,收貨人是許澈,下單賬號卻是我的。”
我攥著茶杯。
林倩眉頭一挑:
“收貨人寫的是他,可外賣卻放在你門口?為什麼?”
林倩在小本子上寫下:
【可疑點一:外賣在你的房門口】
她繼續追問:“那賬號。誰能接觸到?誰知道密碼?”
我猛的愣住了。
對啊,這些年,家裏所有外賣基本都是路遙在點。
他嫌麻煩,從注冊起就用我的手機號碼,我懶得管,索性讓他來下單。
也就是說,我的賬號,他隨時可以動。
“除了他,沒有別人!”
林倩冷笑一聲:“嗬,那就對了。隻要他想,完全可以用你賬號下單栽贓你。”
“可為什麼要選兩周前的單子?”
“因為他早就做了一個局,就為了等一個時機。”
林倩盯著我。
我呼吸急促。那個可怕的念頭浮了上來。
林倩猛的攥住我的手:
“喬喬,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路遙自導自演?”
“外賣單、監控、視頻流傳…整條證據鏈環環相扣。”
“誰是最大受益的?還能贏得所有人的同情?”
她一字一頓:
“是他路遙。”
我腦子裏的線索拚湊在一起。
賬號一直在他手裏。
奶茶偏偏放在我房門口。
群裏第一個上傳視頻的人,也是他。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算計呢?
林倩動作幹脆,把電腦搬到茶幾上:
“給我賬號和密碼。”
我把手機遞過去,心裏揪得緊。
她熟練地登錄後台,調出那單的詳細信息。
我盯著屏幕,呼吸都屏住了。
訂單信息顯示:
下單賬號:我的手機號。
支付方式:綁定的他的銀行卡。
下單時間:晚上21:56。
她又點開後台登錄IP信息。
下單的定位顯示,就在我家小區。
我愣住了。
林倩迅速截圖:
“你看。那天你人在江城出差,訂單卻是在你家小區下的。下單的人,根本不是你。”
我腦子嗡嗡作響。
眼前閃過無數細節:
這些年,外賣都是路遙點。
賬號密碼他一清二楚。
手心一點點冒汗,我喉嚨發緊:
“所以…那杯奶茶,其實是他點的。”
林倩盯著我:
“沒錯。他先用你的賬號下單,寫的同事信息,再把奶茶故意送到你門口,等你拿去給同事,整件事就成了鐵證。”
我腦子裏轟地炸開,整個人僵在沙發上。
昨天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沒解釋清楚,現在才知道。
從一開始,我就被拖進了他精心布好的局。
我被氣的不行: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林倩盯著屏幕:
“這就是我們要查的第二個問題,動機。
“你們結婚十年,他突然要毀掉你,一定是因為他有更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