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大總管來宣旨,讓我去刑場送外祖一家上路。
“王家二老爺下獄前把新納的妾室趕出府,妾室肚子裏可是懷著二老爺的種,皇帝沒計較,也算給王家留了後。”
“您就和皇帝服個軟,說不定那幾個子侄都能保住。”
我擺了擺手。
“不用了。”
大總管隻以為我還在和皇帝生氣,搖頭歎息著離開。
臨近午時,趙樂瑤一身紅衣來到我麵前。
“今天過後,你失去王家這個助力,這天下便徹底和你沒了關係。”
“你這個天下共母也會淪為天下人的恥笑。”
我看著她,像看一個死人。
趙樂瑤被我的平靜逼得心裏發慌。
她深吸一口氣,“趙玉卿,你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她看著我,一字一句說道:“想不想知道你皇兒和你娘的屍體在哪兒?”
我的瞳孔地震,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你說什麼?”
“果然裝不下去了。”她突然獰笑起來:“你放心,我把你兒子和你娘扔進了亂葬崗,那裏的野狗可是餓了好幾天,上去就把她們啃食幹淨了。”
我雙眼通紅,拳頭攥緊,指甲掐爛了掌心,卻沒讓自己掉下一滴淚。
她故意激怒我,就想看我失態的樣子。
好叫我被天下人恥笑。
我穩住心神,想起今天的行動,絕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可我低估了趙樂瑤的惡毒。
她竟把在花船上糟蹋過我的乞丐們找了過來。
那些男人滿口汙言穢語,還有人當場便脫褲子自瀆。
趙樂瑤捂著嘴巴,“姐姐竟為了行樂委身這樣的男子,不過這也好過日日獨守空閨,你外祖一家見你有了倚靠也能安心上路。”
外祖見狀氣急攻心昏死過去。
刑場亂作一團,沒人發覺儈子手已經偷偷換了人。
那些乞丐紛紛朝我圍攏過來,身上散發的惡臭令人作嘔。
趙樂瑤卻雙眼放光,立刻叫來身後的太醫為我診脈。
“娘娘......您有一個月身孕了”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滿京城都知道我一個月前被扔進花船,如今卻有了一個月身孕。
孩子爹可以是在場任何一個乞丐,卻絕無可能是皇帝。
大舅大呼蒼天沒眼,二舅更是拚了命要掙脫枷鎖來護我。
在場的乞丐們歡呼雀躍,爭搶著要做孩子爹。
“孩子是我的,這女人以後我就可以白睡了。”
“連自己都喂不飽,拿啥養老婆孩子,要我說就該讓她出去賣,咱還能拿錢買酒喝。”
謝承衍趕到時,剛好聽見他們的議論。
他看向我的小腹,眼裏盛滿失望。
“趙玉卿,沒想到你不僅找男人綠了我,居然還敢懷上他們的孩子。”
“你這是要讓朕在天下人麵前顏麵掃地,你把皇家的臉都丟到地下踩了。”
“我要把把這個野種從肚子裏掏出來!”
他手中利刃朝我小腹刺來,“懷了野種,臟了的胞宮也就別要了。”
與此同時,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高舉起手中的大刀朝王家人頭上狠狠砍了下去。
突然,一聲鷹唳如冰錐破空。
“趙玉卿乃是天下共母,我看誰敢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