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全家都有病。
我爸是男拳大師,我媽是雌競小嬌妻。
我姐更是聖母白蓮花。
三人相生相克,隻有我是個另類。
隻因我不搞男女對立,還當著我姐的麵踩死過螞蟻。
全家都恨急了我。
趁著國慶出遊,他們將我迷暈賣去湘西喂僵屍。
爸爸說:
“我這麼做是為了讓她明白,男人至死都高女人一等。”
媽媽說:
“等她被僵屍吸幹就沒我好看了。”
姐姐拉著我的手,一臉假兮兮:
“僵屍也是條生命,我隻想教妹妹善良。”
國慶收假當天,他們本想來看我有沒有學乖。
“隻要你不搞特殊,我們還是認你這個女兒的。”
我卻坐在僵屍王位上冷笑連連:
“小的們,新口糧來了!”
......
“大師,你確定隻要七天,我女兒就能變成和我們全家一樣的正常人嗎?”
在得到對方的肯定後,我爸直接掏出兩百塊錢。
“這是定金,剩下的尾款你找我女兒要,哪裏值錢割哪裏,留條命就行。”
媽媽嬌嗔一聲,不滿的跺了跺腳:
“臉皮!年輕女孩的臉皮最值錢了!”
她眼底閃過精明的光:
“隻要她的臉毀了,自然就會學乖,不敢和我爭寵了!”
白蓮花姐姐則是別過頭,不敢看我:
“妹妹,你別怪我們狠心。”
“隻是你實在是太另類了,如果不讓你學乖點,出社會後你會被當成怪物的!”
意識恢複的我聽見此番對話,胃裏一陣洶湧。
我努力逼迫自己冷靜。
蠕動著身子,好不容易夠到掉在一旁的手機。
剛想報警,察覺到動靜的爸爸就一把搶過手機。
摔得稀碎。
“死丫頭!我們這都是為你好,你居然敢報警?”
爸爸一腳踹在我的腹部,表情猙獰恐怖:
“當初我就不該把舊手機丟給你用!”
“依我看你們女的壓根就不配上網。被網上毒雞湯洗腦的連三從四德都忘了,一天天的淨給我惹事!”
媽媽和姐姐連聲附和:
“親親老公做的真棒。摔了手機還能避免她在網上發照片勾引男人。”
“妹妹你知道買一台手機需要爸爸吃多少苦嗎?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抨擊我,就好像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犯人般。
哪怕我腹部痙攣,口吐鮮血。
他們也隻會嫌棄我矯情。
“這麼點傷就受不住了?女人果然就是廢物。”
“像你爸爸我這樣的成年男子,較起真來一個掃堂腿就能幹死北極熊。”
媽媽一臉崇拜,姐姐則是心疼的直掉眼淚。
“妹妹,你把血都吐了,僵屍還吸什麼?”
“他們幾十年都吃不到一頓飽飯,好不容易等來你,你怎麼能自私到吐了都不給他們吸呢!”
從小我就明白我的家人們不喜歡我。
隻因為比爸爸多吃了一塊肉,皮膚比媽媽更白皙,不小心踩死了螞蟻。
都會換來潑天責罵與毆打。
事後,媽媽和姐姐總會耐心的給我腫成豬頭的臉上藥。
爸爸則是會沉下心來給我講男權知識。
我以為他們心裏還是有我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們要的隻是用盡手段同化我。
我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顫抖著聲音:
“爸媽,萬一我被僵屍咬死了怎麼辦?”
三人一怔,隨即故作鎮定的說:
“如果你從小就聽話不叛逆,我們又怎麼會舍得花這個冤枉錢來培養你,幫你走上正道。”
“就算僵屍真的咬你,你忍忍就過去了。”
聽話?
我心裏一緊,無數苦楚湧上心頭。
小時候,爸媽總罵我是個另類,說我是被洪水衝來的雜種。
長大後,哪怕我考得再好,也得不到一句誇獎。
“女孩子讀再多書有什麼用?還不是要嫁人。”
就連出發湘西前,爸媽也以坐不下的理由,命令我躺進後備箱。
又趁機將我迷暈。
想起電影裏青麵獠牙的僵屍形象,我顧不得心中傷痛。
拉著住媽媽的衣角,哭喊的撕心裂肺:
“媽媽,我保證以後一聽會聽話,好好改變。我求求你們不要拿我去喂僵屍。”
細長的高跟砸在我手背上。
媽媽眼中滿是嫌棄:
“臟死了!快把你的臟手拿開!”
我隻能將祈求的目光的投向姐姐。
她心虛的別開頭:
“妹妹,都說事教人一次就會。爸媽這麼做也隻是為了你能當個正常人,以後少出去禍害別人。”
我心如死灰的冷笑幾聲。
原來聖母也會搞雙標。
爸爸被我的笑聲激怒,拽著我的頭發就往陳舊的棺材裏拖。
“少嘰嘰歪歪的!等你學乖了我們自然會接你回家。”
恐懼如洪水般淹沒我。
我再也受不了刺激,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