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雯和幾名隊員剛跑過來,就看到周軒手腕流血、臉色慘白的樣子。
再看看我躺在地上,手邊還掉著一把沾血的小刀,瞬間被眼前的景象唬住。
徐雯立刻衝過去抱住周軒,看著他流血的手腕,心疼得眼圈發紅:
“阿軒!你怎麼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軒指著我,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雯姐,我就是想問問他需不需要幫忙,結果他突然就發火了。”
“說我搶了他的防護服,還拿出刀要捅我......要不是我躲得快,現在已經沒命了!”
“你胡說!”
我氣得渾身發抖,想爬起來辯解,可四肢麻木得根本用不上力,隻能躺在地上嘶吼:
“是你要搶我的防護背心,還想拿刀捅我!是你自己劃傷自己栽贓我!”
“趙隊,你怎麼能這麼顛倒黑白?”
徐雯的小師弟率先開口,指著地上的匕首。
“刀在你旁邊,血在周記者手上,不是你傷的他還能是誰?”
另一名隊員也皺著眉附和:
“趙隊,我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也不能拿刀子傷人啊!”
“周記者是來幫我們宣傳的,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周軒捂著傷口,眼淚汪汪地看著眾人:
“大家別怪趙哥,可能是我不該穿他的防護服,讓他太生氣了......”
“我現在就把防護服還給他,求他別再生氣了。”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脫身上的鉛化防護服。
那副委屈求全的樣子,瞬間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徐雯立刻按住他的手,轉頭瞪著我,語氣冰冷:
“趙晨,你看看你把阿軒逼成什麼樣了!他都這樣了,你還不認錯?”
“我沒有錯!”
我拚盡全力喊出這句話,胸口劇烈起伏。
輻射引起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眼前的人影開始重疊。
我看著那些對著我指指點點的隊員,看著徐雯護著周軒的樣子,隻覺得心頭發寒。
沒有人願意相信我,所有人都被周軒的演技蒙騙了。
周軒見眾人都站在自己這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隨即又換上委屈的表情:
“趙哥,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子啊......”
“要是你實在不解氣,我讓你打一頓行不行?”
這番大度的話,更是讓隊員們對我的印象一落千丈。
徐雯看向我的眼神更添了幾分厭惡,她抬手示意兩名隊員上前:
“趙晨,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要麼自己跪下給阿軒道歉,要麼就讓人幫你跪!”
那兩名隊員遲疑了一下,還是聽從了徐雯的指令。
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用力往地上按。
我的膝蓋重重磕在碎石地上,傳來鑽心的疼,可更疼的是心。
這些曾經並肩作戰的隊友,如今卻成了幫凶,對著我這個受害者步步緊逼。
“我沒錯!是他搶我裝備,還想殺我!”
我梗著脖子嘶吼,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絲倔強。
周軒站在一旁,捂著流血的手腕,臉上掛著虛偽的擔憂,眼底卻藏著得逞的笑意。
他故意往徐雯身邊靠了靠,虛弱地說:
“雯姐,別為難趙哥了,或許他隻是一時糊塗......”
“糊塗?他這是喪心病狂!”
徐雯厲聲打斷他,又對著架著我的隊員嗬斥:
“沒吃飯嗎?讓他跪下磕頭!不道歉就別起來!”
隊員們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按著我的頭就要往地上撞。
我誓死不肯,可現在我的虛脫乏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在我的頭即將觸碰但地麵的瞬間,遠處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