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顧向月答應我，要親手栽種滿山玫瑰予我為聘。

用人血澆灌，用人肉做肥。

為此，他帶回家99個金絲雀。

隻差一塊地，我們之間的愛意也即將圓滿。

淩晨，最後一個金絲雀滿身紅痕的站在我跪拜的祠堂，譏笑開口。

“人老珠黃，怪不得我懷孕了，他還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你說將來我寶寶出生，你還有臉待在顧家嗎？”

我盯著最後一點香燃盡。

抓起香爐砸在她的肚子上。

還帶著火星子的香灰灑在她的腿上，滾燙鑽進皮膚。

孩子掉了下來。

顧向月循著尖叫聲趕來。

見到地上的孟涵涵直接抽出匕首對向我。

一道銀光閃過。

我鬢邊的一縷頭發被割斷。

順著火苗瞬間成灰。

“收起你那殺伐性子，她隻是個小姑娘！”

割發休夫，正合我意。

我盯著匕首上我親手刻下的名字，冷笑著甩了他一巴掌。

....

若不是為了姐姐，我才不要待在他身邊。

我抓起旁邊的毛巾瘋狂擦手。

好臟。

“垃圾配垃圾，你倆絕配。”

顧向月氣的手抖。

我歎了口氣，端起他的手，比著我的脖子調整好一刀斃命的角度。

“看到了嗎？這是動脈，隻需要輕輕一下。”

“還有，管好肥料，別來煩我。”

孟涵涵嚶嚶的鑽進顧向月的懷裏。

“對，哥哥，你替我好好教訓她！”

“給我狠狠打她！嗚嗚我的孩子！我要她百倍千倍償還回來！”

我從蒲團下掏出5年前就擬好的離婚協議。

“簽字，我們兩清。”

顧向月臉色隨著光影暗了一瞬。

轉眼又撫上我的胳膊。

“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嗎？給你種舉世聞名的花海，給你顧家夫人的高貴身份。”

“她還小，別鬧得太難看。”

5年前異國他鄉，他單膝跪地，在這片寸草不生的荒蕪中向我求婚。

不遠處的一片嫣紅玫瑰像是寶石鑲嵌在沙漠裏。

他神色慌張著跪下。

我神識恍惚，盯著那抹紅說出了我願意。

就在我為顧夫人的名頭沾沾自喜時，卻收到了姐姐的死訊。

我執拗的伸手遞筆。

“不過就是花肥，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過？”

“當初我替你擋刀，失去生育能力的時候，可比這疼多了。”

顧向月臉上有些掛不住時，孟涵涵捂著肚子嚎叫。

“救救我！我的肚子好疼！”

顧向月眼神瞟到地上將近30斤的香爐，轉頭又滿是埋怨的看向我。

“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別讓我看到你任性。”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說完，再也不看離婚協議一眼。

頭也不回的跑向私人醫生的房間。

我把香爐擺正。

淚滴到香爐中時，濺起的灰塵漸漸的揚了滿身。

王媽邊收拾邊忍不住開口。

“小姐，你還愛他？”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心臟的抽痛不斷提醒我，他在我心裏的位置。

但恨比愛來的強烈。

“王媽，姐姐會怪我嗎？”

“隻要小姐開心，她一定不會怪你的。”

可我不想要開心，我隻想要姐姐聽到道歉。

我眼中逐漸恢複清明。

王媽幫我收拾好祠堂後，換上了嶄新的香灰。

我重新插上姐姐生前最愛的香。

嫋嫋香煙飄向窗外。

“姐姐，再等等，我一定要讓這人渣付出最慘烈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