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夜幕已經降臨。

“醒了？”

是賀銘之。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

是威武將軍的嫡女，周靜鳶。

褚家還沒有被抄的時候，她是一個小將的女兒，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後，捧著我順著我。

如今她父親賺了軍功，成為赫赫有名的威武將軍。

她身上的裙子也變得華麗，頭上的發簪也璀璨發光。

賀銘之看著女人的眼神溫柔：“一個賤婢，你非得來看她幹嘛？”

周靜鳶拉著賀銘之的手撒嬌：“好歹是舊識。”

她仔細端詳著我的臉，忽然笑了笑：“陛下，以前就有人說我們長得像，那時候她是高貴的名門貴女，我怕她覺得我冒犯她，所以我一直用妝麵蓋住。”

“她和我長相相似，我就害怕......皇上，我已經在你身邊了，這次你不要再認錯人了。”

賀銘之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眼裏一片漠然。

他對身後的太監說：“把她的臉劃了。”

“她不配和鳶兒長相相似！”

我心裏一緊。

而發著冷光的尖刃已經直逼我眼底。

我掙紮著，卻無能為力。

臉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滴進衣領中，一片血腥味在我鼻尖縈繞著，我不由幹嘔出聲。

一旁守著的太醫有些為難，或者是醫者仁心，他還是提醒賀銘之：“陛下，她已有身孕，胎氣還不穩......”

太醫的話還沒說完。

周靜鳶的眼淚立刻掉下來。

她死死的拉著賀銘之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算了陛下，不要為我出氣了，她畢竟懷了你的孩子。”

“我就是有點妒忌，為什麼她這麼能生......我也想給陛下生孩子，隻是我身體虛弱......”

她哭得泣不成聲。

賀銘之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憤怒的指責我：“朕果然小瞧你了，每次都和避子湯，竟然還能費盡心思懷上朕的孩子！”

“來人！端來一副墮胎藥！”

很快，冒著熱氣的湯送到我麵前。

我看著眼前褐色的湯汁，拚命的掙紮著。

可太監手勁大，死死的摁著我。

還有太監的手趁亂在我胸脯掃了一下，又在我腰肢作亂。

一時之間，絕望，羞恥，憤怒，全部填滿我的心口。

周靜鳶有些不忍：“算了，畢竟是你的孩子。”

“也是一條生命。”

賀銘之抱緊她，語氣輕柔：“你啊，就是那麼善良，當初褚明宛冒領你的救命之恩，你一定很難過吧。”

“都怪我，沒有認出你。”

他麵向我的時候，臉上的笑意變淡，語氣也變得冰冷：“她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這樣的錯誤我已經犯過一次，幸虧朝寧這孩子，沒有繼承她的劣根。”

話語間。

滾燙的湯汁已經灌進我肚子中。

很快，小腹越來越疼。

鮮血也流得越來越多，我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

我絕望的看向賀銘之：“為什麼，明明是我救了你......”

我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賀銘之冷笑：“事到如今，你還在說謊，當初救了我的人，明明不是你！”

“當初給我下藥的人是你，為了就是讓我寵幸你，再當初追殺我的人你和先太子，卻裝模作樣！”

“如果不是鳶兒，我還被你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