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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情低落地打開家門，養父母和許非凡正在竊竊私語，見到我，他們表情一沉。

我遞上班主任寫的請家長條子，低下頭，聲音細得像蚊子哼，“爸，媽，我學校同學因為我太窮了老是欺負我，老師叫你們去一趟。”

我本以為他們會像以前一樣怒發衝冠，可沒想到養父母對視一眼，沉默起來。

許非凡倒是語氣嘲諷，“許默，少找些借口不上學，你哥我也窮，怎麼沒見同學欺負我？你怎麼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呢？”

我咬牙道，“不是這樣的......”

可剛要繼續解釋，許良昌就嚴肅地打斷，“許默，這樣，既然同學欺負你，你幹脆就別讀了，去打零工吧，還能掙點錢。”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白清愣了一下，連聲附和道，“對，許默，你看你也不是個讀書的料子，還不如把學費省下來給你哥，對了，今天的學雜費你也記得要回來。”

我顫抖著嘴唇，啞聲道，“爸，媽，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讀書？”

可下一秒，卻被白清拽著頭發扔進衛生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省點錢！你不說了同學欺負你麼，那你讀書也是受罪！”

我眼淚終於淌下來，可我明明是年級第一啊！

我蹲在又臟又臭的廁所門口，聽見客廳那邊傳來的竊竊私語，“老婆，這個老師恐怕快發現了，我可不能去學校，這裏有頭有臉的人都認識我，我要去了不露餡了麼。”

“有道理，老公。反正是個小丫頭片子，明天我就讓她接著收廢品去。”

衛生間的門很久之後才打開。

我麵前被扔了一袋老壇酸菜，“吃吧！吃完明天就不用上學了！”

我蹲下身，撿起那袋泡麵，抿緊嘴唇走到廚房，可電熱水壺卻被他們收走了。

我要開火煮泡麵，抽油煙機剛轟隆響起，屋裏傳來一聲怒吼，“許默！開火不要錢啊！你出錢嗎？！”

我連忙關了煤氣，蹲在廚房門口，撕開泡麵袋子，幹啃起來。

又幹又硬的麵噎得我喉嚨難受，彈幕閃爍著，仿佛是夜裏唯一的一點微光，“許墨乖乖，已經五十分啦，再忍一忍，就不用過苦日子了。”

“對，再忍忍，很快就好啦。”

我看著這些彈幕，在黑夜裏輕輕抹去眼角的眼淚，努力微笑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被白清踹醒，“起來了！該去收破爛了！”

我下意識想找書包，可書包已經被白清扔進了垃圾桶裏。

我抿了抿嘴，提著垃圾袋子走出門，剛收了幾家，幾個地痞流氓就攔住了我。

“喂，小丫頭片子，你知不知道這片收破爛是要交保護費的？”

我愣在原地，“可是以前都沒有啊？”

可他們眉眼一橫，就一把搶走我的袋子，對我拳打腳踢起來。

我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時候，這幾個流氓才罵罵咧咧地離開。

“就這麼個小丫頭，能對許家有威脅？還專門找我們哥幾個把她打一頓？”

“害，你別管，夫人的命令，聽就完了。”

我渾身都疼，一時沒理解到他們在說什麼，直到彈幕再次出現，“可憐的許默，她養母為了讓她就在家附近撿垃圾，居然專門找人打她。”

“不過她的積分倒是快夠了，堅持住吧。”

我終於明白了。

是我養父母，專門找人來打我。

我慘笑一聲，身上的傷口卻血流不止。

我眼前一黑，竟然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