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周後我出院了。
我爸因為醫院那件事,跟我媽徹底陷入了冷戰。
他把她的東西都從主臥搬了出去,晚上直接鎖門。
本來就不和諧的家裏,這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媽那股無處發泄的怨氣,便加倍地用到了我身上,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好”。
這天我爸正好在家,她燉了甲魚湯,小心翼翼地端到我麵前,湯碗燙得她指尖通紅。
“靈靈,快來,媽媽守著爐子熬了一整夜,就怕火候不夠。你剛做完手術,最需要補身體了,快趁熱喝了,傷口好得快。”
她說著,還吹了吹湯勺,慈愛地想親自喂我。
我腦中同步響起了她的真實想法。
【喝吧,小賤人。這可是我托人弄來的好東西,酚酞粉我放了足足三大包。喝下去,保證你拉得腸穿肚爛,在床上躺成人幹。看你還怎麼頂著那張臉在你爸麵前晃!】
我乖巧地點點頭,接過湯碗。
“謝謝媽媽,聞著就好香。”
我端著碗,慢慢走向餐廳。
我路過客廳時,注意到趴在地上的毛豆。
毛豆,這次就委屈你了。
在經過客廳光潔的瓷磚地麵時,我的腳“不小心”一滑。
“啊!”
我驚呼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手中的湯碗脫手而出,滾燙的湯汁大部分潑灑在地板上。
家裏養了多年的金毛犬“毛豆”立刻興奮地衝了過來,伸出舌頭就去舔地上的湯汁。
我媽一個箭步衝過去,想把毛豆拉開,尖叫道:“別喝!毛豆!別喝那個!”
【別喝!別喝那個!】
但已經晚了,毛豆已經喝了好幾口,還意猶未盡地搖著尾巴。
我媽的動作僵在原地,臉色比紙還白。
我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膝蓋,一臉無辜地轉向我爸。
“爸,媽媽怎麼了?不就是一碗湯嗎?她幹嘛這麼緊張?”
我爸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轉向我媽,氣氛陡然凝重。
“劉敏,你鬼叫什麼?”
她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