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時彥把高燒昏迷的然然拎起來扔進車裏。
“然然!”我擔憂一下就衝了進去。
後腦勺被人重擊兩下,意識模糊起來。
再睜眼就是在深山的墳堆裏。
“然然!”我手腳並用爬過去抱著他。
他小臉慘白,我無措地抱起他想找到出口逃出去。
但這座山是我死前被害的地方。
我死前沒逃出去,現在依舊被困在裏麵。
“媽媽......我好難受......然然是不是要死了?”
兒子睜開眼就流著眼淚哭:
“然然死了,就能跟媽媽永遠待在一起了嗎?”
“然然願意。”
我緊緊抱著他,“不!媽媽會救你。”
我忘了,三歲以下的孩子是能看到鬼的。
但他依然不怕我。
“不要閉眼兒子,不要睡覺,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
我嗓子早就爛了,唱的歌也難聽。
但然然努力睜著眼,在我唱完後朝我笑:“然然喜歡聽媽媽唱歌。”
我邊走邊唱,被墓碑絆了一跤,額頭撞碎。
然然從我懷裏摔倒地上。
“然然!”我脊椎也被摔斷,隻能爬到他身邊。
天黑之後,墓地更嚇人了。
那些孤魂野鬼都出來覓食。
聞到然然活人味,都躍躍欲試。
“滾開!!!”我撿起樹枝反擊,卻被他們狠狠踹翻在地。
被同類毆打是深入靈魂的疼。
我強忍疼痛爬起來,化成厲鬼模樣張牙舞爪:“不想死就滾!”
此刻我身上強大怨氣讓他們害怕。
但他們還盤旋在周圍,等我懈怠就會吃了然然。
我強撐了一整晚。
天亮時,宋時彥才大發慈悲把我帶出去。
看我狼狽的樣子,他目光顫動,才抬手示意身後道士,“動手吧。”
下一秒,黑狗血從頭澆下來。
深入骨髓的疼瞬間傳遍全身。
“啊!!!”我被狗血腐蝕,冒出陣陣黑煙。
“宋時彥!”我不甘心就這麼死,“我們同床共枕七年,你這麼對我,會遭報應的!”
“嗬。”他居高臨下瞧我。
“裝什麼可憐?又不是真的鬼,怎麼可能會疼?”
他一腳把我踢開,十分嫌棄地要後退。
我順勢扒著他腿不放手,“求你,送然然去醫院。”
許媛媛趕來抬腳踹向我,尖銳高跟一下踹歪我鼻子,
“這麼臟,別靠近時彥。”她朝保鏢使了個眼色,“把她帶進浴室!”
“別碰我!”我掙紮起來躲避著保鏢的手。
許媛媛捂嘴輕笑,“當然是給你洗幹淨啊,洗幹淨才好帶你兒子去醫院治病不是嗎?”
掙紮中,我幾根指甲都崩斷,宋時彥眉頭輕皺,到底還是默許我被拖進了浴室裏。
剛推開浴室門,硫酸的強刺激性味道就讓我想要嘔吐,“許媛媛,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獰笑著抓起我的手插進硫酸裏,“我要讓你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