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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克死十八任丈夫的我,被隔壁村第一美男一見鐘情了。

媒婆對他好勸歹勸,說我克夫。

男人非但不怕,還非常滿意地牽著自家孩子來找我。

初見便滿臉羞澀地說:“求姑娘疼我們。”

我當晚就連人帶財搬上了山。

從此金山銀山搬進山,遊山玩水帶孩子。

很快就流言四起,說我又克死了一任丈夫。

我倒是無所謂,可孩子還小,我不想這些葷話被他聽了去傷心。

眼下,我正半褪去衣裳準備給自己偽造成圓房的假象。

麵前的信件突然被風吹開。

“別弄傷自己,等我回來幫你。”

“幫你好好圓房。”

1

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

很快桌上的果盤也傾倒在地。

“鬼啊!”

繼子君蘇蘇聞聲,很快衝了進來。

我也飛快地跑過去,將他護在身後:“你來幹嘛啊,快跑啊,有鬼!”

話落,身後傳來骨頭扭轉的嘎吱聲。

我渾身僵住,顫抖著回頭,就看到果盤旁赫然站著一個狼身人型的狼妖。

“妖怪......”

狼妖閃著綠色的眼眸,弓身垂涎的樣子,凶惡至極。

我想拉著君蘇蘇後退,可門早就不知道的時候被關了個死緊。

他的獠牙上還殘留著人的血肉。

我抄起周圍的東西能拿到的所有東西,往它身上砸。

一邊又瘋狂砸門,想趕緊把君蘇蘇送出去。

可他卻沒有像正常孩子那樣滿臉驚恐。

君蘇蘇拉了拉我的衣角,看著我的眼裏有不屑。

“你要不退後,讓我來?”

我看著他,不明所以,隻看見他手上閃爍起火光。

臉上脖頸間浮現出片片蛇鱗。

我整個人向後縮,肩膀緊繃,下意識咬緊牙關,一句話也說不出。

君蘇蘇就這麼站在了我的麵前。

隻是抬手的刹那間,門被破開,一條體型巨大的黑蛟衝向了狼妖。

將他脖子扭斷,當場一命嗚呼。

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幾乎要昏死過去,君蘇蘇卻毫不畏懼的往前跑。

抱上那比樹幹還粗的蛇身就甜甜的喚道:“爹爹!”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麵前這隻巨蛇,就是我的夫君,君玄齡。

他看著我泛白的麵孔,眼神閃動。

很快逃也似的離開了。

2

我是被上一個婆家打出來的時候遇到的君玄齡。

那是我在村裏克死的第十八任丈夫,所有人都罵我是個煞星。

我自己也心灰意冷,卻在高粱地裏迷了路。

幸好遇到了君玄齡,將我帶了出來。

次日就朝我提親。

原來是我克夫的名聲響徹百裏,而他剛死了妻子。

男人俊美如畫,紅著眼睛,牽著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對我說:

“姑娘,我隻是想給我和我的孩子一個家。”

“我嫁!”

美男計,成功得拿下了我。

克妻有什麼?我隻想給他一個家!

隻是他想要個妻,他兒子卻不想有個娘。

君蘇蘇對我的敵意很大,一開始是絕食故意餓瘦自己,讓村裏的女人指責我。

後來是下河抓魚,遊泳,上山打獵,采果子。

其實他做這些也都無所謂,我也陪著她一起做。

可是為什麼他抓的魚和采的果子都是別人家的呀!

每每飽餐過後,我都得點頭哈腰的走到別人家中,心痛至極的遞出銀錢。

長此以往過後,我也想過幹脆直接不理他。

但是不理他,他的行為隻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我又想起那個朝我提親拜完堂之後,就消失不見的丈夫。

我不止一次的在家中控訴過他,可奈何他給的錢實在太多了。

而此刻,我幾乎難以平複他們父子倆是妖的事實。

“喂,你怕我?”

君蘇蘇湊過來,我嚇得往後退,差點摔倒。

滑稽的樣子,讓他捧腹大笑。

“你真是我爹騙來的啊!”

他笑得合不攏嘴,眼淚都快流出來。

或許是看到他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我竟然放鬆下來。

想要報複似的去掐掐他肉嘟嘟的小臉蛋。

可手伸到他臉旁邊,我又猛的縮回。

既然君玄齡是妖。

那我在家中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到。

剛剛的信紙恐怕就是他的手筆。

想到這兒我一陣後怕,不再像之前一樣大大咧咧的教訓這個小家夥。

我夾起嗓子,捧起他的臉,笑得溫柔又體貼:

“哎喲,娘親怎麼會怕你呢?娘親覺得你最可愛啦,是個乖寶寶對不對呀?”

君蘇蘇看著我,不笑了。

一人一妖就這樣,兩兩相望尬在原地。

隨即,君蘇蘇勾唇壞笑。

同樣夾起嗓子:“娘親。”

就在我放鬆警惕時,他忽然朝我臉吐出蛇信子。

那一刹,我笑不出來了。

我隻恨君玄齡,沒有克死我。

3

看我崩潰的樣子,君蘇蘇笑得惡劣,猛吐蛇信。

而我在驚恐過後,毫不猶豫地將他扇飛。

君蘇蘇在地上滾了兩圈,抓到了剛剛散落的果子。

手撐著地吃起來:“這才正常嘛。”

“有病去看大夫啊。”

我被他氣得不輕,捏著拳頭咬牙切齒道:“我沒病!”

他回頭睨過眼看我:“誰沒病會找一家子妖成親。”

“你不想去看大夫,那我幫你治治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雙腿化作蛇尾,露出蛇牙,嘶嘶地對著我。

君蘇蘇猙獰著臉,越靠越近。

而我轉手塞了一個橙子卡住了他的嘴,另一隻手捂住鼻子:

“你口有點臭喔,吃點橙子去去味,讓你不好好漱口!”

我一拳頭錘上他的腦袋,將他錘回了人形。

“好痛,你敢這麼對我,你信不信我讓我爹休了你!”

他捂著腦袋坐在地上。

我拿起手帕給他擦臉,又把他臟衣服脫下來,拿去準備洗。

“別說讓他休了我了,先讓他回來照顧你再說吧。”

我嘟嘟囔囔地抱怨。

卻手上不停地為他擦腳,擦手,又換上新衣服。

君蘇蘇難得乖巧地看著我:“你,什麼時候買的新衣裳?”

我眼皮都沒抬:“上次趕集看你喜歡又舍不得買,我不就昨天起了個大早去拿下了。”

“喜歡不?”

君蘇蘇咬了一口橙子,將頭別過去:“切,不喜歡。”

他喜歡死了。

說起來,我第一次獨自照顧君蘇蘇時,也是帶他去買衣服。

那時的他不願意我牽著他,認為爸爸的不告而別是因為我。

所以隻要我靠近,他就會咬我。

哪怕在街上,我因為人流往他那邊靠了一點,他也會狠狠咬上口。

我也不慣著他,一把拽開他,拽壞了他的衣服,警告他,再咬人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

君蘇蘇不聽,我也真就把他留在了熟人的茶館。

等到我把銀子揮霍地差不多了的時候,我才想起他。

回去找到他時,他正和屠夫的兒子搶一件褂子。

那比君蘇蘇不知道壯了多少的小孩,猛得推了一把君蘇蘇。

我想起君玄齡離家前說,他這輩子隻能有君蘇蘇這一個孩子了。

恐怕是那方麵不行。

因此,刹那間,我就衝了過去,將那個小孩扒拉開,把君蘇蘇死死護在身後。

屠夫比我和君蘇蘇兩個人加起來都壯,手上的殺豬刀還在滴血。

“把褂子,給我兒子。”

我抖得不行,君蘇蘇在身後扯著我的衣服,我以為他是怕的。

所以寸步不退,抄起旁邊的水果刀不甘示弱。

“我兒子先看上的!憑什麼給你!”

屠夫氣急,上前就要用蠻力將褂子奪過來的時候。

我早就看準時機,將自己所有的嫁妝往攤上一丟。

抄起衣服,抱起君蘇蘇就往外跑。

之前覺得是自己跑的快,屠夫沒追上來,現在想來,大概是君蘇蘇用了法術。

我看著早就抱著褂子睡著的君蘇蘇,露出了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容。

到底是個孩子,一個褂子就被我治好了。

4

我是在給君蘇蘇縫完衣服後才睡的。

疲憊讓我直接趴在君蘇蘇的床邊睡著了。

我真的太累了,陪個孩子折騰一天,早已讓我疲憊不已。

所以在窗外傳來一絲涼意時,我也絲毫沒有發覺。

但君蘇蘇感受到了。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跳下了床,化作蛇形,匍匐在窗邊。

君蘇蘇用法術,將睡得流口水的我搬進了衣櫃,塞上了衣服。

當年的他,就是這樣逃過了捕妖隊的追殺。

在蛇尾都收不起來的年紀,他親眼目睹了捕妖隊對村民的屠殺。

他們打著捕妖的名號,在村莊裏肆意搶奪。

君蘇蘇至今都忘不了那個,他在女工姐姐們家裏玩鬧的晚上。

他沒有母親,那些做女工的姐姐們就是他的母親。

姐姐們將他藏得很好,自己卻沒能逃過被殺的命運。

那一晚,君蘇蘇躲在櫃子裏,透著縫隙,看著一撥撥男人進來,發出饜足滿意的笑聲後,將姐姐們的頭給扭斷。

也是那天過後,君玄齡沒有再獨自在外拚殺,而是不管如此都會將君蘇蘇帶在身邊。

但這還是給一個孩子留下了陰影。

小小的君蘇蘇不明白這些人的壞,隻覺得是自己的錯。

是因為他是妖,怕他的人會殺了他,而不怕他的人,會因為他而不幸。

所以他會用蛇牙咬人來解決所有問題。

蛇牙解決不了,就用蛇身來勒死。

君蘇蘇隱匿在黑夜裏,月光讓他的蛇鱗泛出寒光。

他擔心上次狼妖的事情會引來捕妖隊。

更擔心,那些人會殺死他的娘親,雖然他沒覺得那個女人算是他的娘,但他不想讓她死。

所以他不害怕那些人,隻怕自己保護不了她。

君蘇蘇露出蛇牙,他死死盯著,那隨風晃動的大門。

蛇尾輕輕搖擺,隨時準備鎖住敵人的脖頸。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股寒意就躥到了他的背後。

刹那間,君蘇蘇的蛇牙就隻逼那人肩膀。

被掐住下顎後,他下身一擺就纏上了那人的脖頸,但還不等他發力,那人就掐住了他腰上的穴位,讓他瞬間癱軟。

就在他往下跌落時,這人又穩穩地接住了化為人形的君蘇蘇。

“爹?”

君蘇蘇這才看清,這一襲白衣是他久不回家的爹。

“好身手蘇蘇,現在動靜小點,別吵醒她了。”

君蘇蘇乖乖地抱住君玄齡的脖子,閉上嘴點頭。

君玄齡將人從衣櫃裏抱出來,好好的放在床上。

為了躲避捕妖隊,也對了給他們更好的生活,他一直在外奔波。

這次回來也不過是短暫的休整。

外出的日子是冷血的,九死一生的,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他唯一的愛好就是通過家裏留下的小蛇,來看看求娶的媳婦又在哪裏瀟灑。

她在家裏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生動活潑,讓他心中泛軟。

君玄齡是妖,想要參透一個人在想什麼是在簡單不過了。

但他看著,她一邊抱怨一邊為君蘇蘇忙前忙後的樣子,實在可愛。

“你很喜歡她對不對?”君玄齡刮了刮君蘇蘇的鼻子。

君蘇蘇低下頭沒回答。

但君玄齡已經知道了他的回答。

或許沒有全盤接受,但至少是彼此依賴。

君玄齡將褂子遞給他,催著他回去睡覺。

可君蘇蘇就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放心,爹在這,沒人傷得了她。”

君玄齡有些無奈,隻好輕聲做出承諾:“用蛇牙發誓好嗎?”

聽到這話,君蘇蘇才打了個哈欠,走去了隔壁睡覺。

君玄齡身上的白衣飛濺了許多血漬,他看了看自己,法術一揮,就讓自己煥然一新。

還穿上了一套更加白淨清透的白衣緩緩躺在了我的身邊。

他輕輕拂過我的臉,眉眼的喜悅快要讓他笑出聲。

我被他碰得不適,哼哼唧唧地挪動著,卻離他更近了。

君玄齡心臟狂跳,下半身的黑蛇尾控製不住地將我整個人纏繞起來。

他麵對著我躺在,親了親我的額頭,鼻尖,臉頰,最後停在唇前。

罷了,還是等醒了以後再這樣吧。

他將我摟抱在懷,蛇尾緊了又緊。

希望明天早上醒來時。

他的夫人,不會因此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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