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突然病重,搶救前,她拉著我的手,讓我務必把陸硯叫來,她有話要交代。
我在手術室外給陸硯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可始終無人接聽。
直到醫生出來,朝我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突然,電話接通了,說話的卻是謝雪柔,
“清禾姐,師父為了幫我應付家長催婚,喝多了。”
“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我看著媽媽的屍體,聲音冰冷,
“告訴陸硯,我媽去世了,他要是還想要那些實驗器材,就到醫院來。”
可直到我媽下葬,陸硯也沒有出現。
......
我媽去世到下葬,不過短短三天,可這三天,陸硯卻一直沒有出現。
親戚朋友頗有微詞,我隻能裝作沒聽見。
可我明白,和陸硯這段貌合神離的婚姻,是時候到頭了。
擬好離婚協議後,我就試圖再次聯係陸硯。
可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大概在忙。
我剛給他找好借口,推開門,就看見門口擺著他的皮鞋,皮鞋旁邊有雙秀氣的小白鞋。
不是我的。
我換鞋進屋,卻看見消失了半個月的陸硯袖子挽在臂間,正專心致誌地洗著一條染血的內褲。
真巧,這也不是我的。
看見我,他有些意外,手上動作卻不停,
“清禾,你今天怎麼有空?沒在醫院陪媽?”
媽?
我媽都已經下葬了,去哪兒陪?地獄還是天堂?
我預設過和陸硯見麵後的情景,大概會爭吵、痛哭、聲嘶力竭。
可我現在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平靜到連質問他為什麼要給別的女人洗內褲的欲望都沒有了。
見我盯著盆裏的內褲,陸硯雲淡風輕道,
“雪柔生理期不小心染上了,女孩子這時候碰不得涼水,我就幫她洗洗。”
碰不得涼水,也沒有熱水了?
我嗯了一聲,
“你洗吧,洗完我有事和你商量。”
陸硯眼睛一亮,
“是那批實驗器材到了嗎?太好了,我正需要它們。”
“清禾,你直接讓人送到我的研究室,有人接收。”
“有了它們,接下來的項目會順利很多。”
陸硯是個實驗狂,如果這世上最重要的東西非要排個序的話。
以前我是第一,後來實驗是他的第一,但現在......有待考量,畢竟多了個能讓他這個大教授親自洗內褲的小徒弟。
“師父父,你洗好沒有呀,那個特效藥好像有點問題,你的蛇蛇都死光光啦。”
蛇?
我大腦叮了一下,猛地衝向寵物室。
卻看到謝雪柔穿著陸硯的白襯衫,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咬著手指皺眉趴在玻璃櫃上,手裏還拿著一根在滴不明液體的針管。
而原本生龍活虎的幾條寵物蛇,此刻奄奄一息的蜷縮在角落。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我幾近崩潰地推開謝雪柔。
她裝模做樣的拍了拍胸脯,笑得一臉無辜。
“清禾姐,你好凶啊。”
“我隻是想試驗一下新研發的特效藥而已啊。”
特效藥?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玻璃櫃,幾條寵物蛇突然瘋狂扭動身子,嘴裏吐著白色泡沫,然後一動不動。
它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