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似乎有感應似的轉過頭來,見我一副落寞模樣,他歎了一口氣,無奈開口安撫道:
“我先送桑寧回去,你自己先去醫院處理一下腿。”
“我最近有些忙,我們的婚期先推遲一段時間吧。”
我沒再理會梁知年,隻是沉默著轉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公司。
剛離開公司打車前往酒店,口袋中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我以為又是梁知年打電話來吩咐我做東做西,看也沒看便語氣不耐的接通了電話,對著電話一通咆哮:
“梁知年,你有完沒完了?我是你的仆人嗎?能不能別再找我了?”
“梁知年,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們分手!”
電話那端並沒有我意想之中的憤怒亦或是二話不說便掛斷電話,而是傳來了陌生男人的輕笑聲:
“看來我這通電話打的不是時候啊。”
聞言,我耳朵噌的一下便紅了起來,對方並不是梁知年。
“請問,是謝遲晚女士嗎?”
“我是陸江停。”
“你不是畢業,今天回國嗎?我在機場怎麼沒等到你呢?”
熟悉的名字傳入耳中,一時間我有些恍惚,那段蒙了灰的記憶突然再次湧了上來。
奶奶去世前向我說了一件事情,她跟我說爺爺年輕的時候救下了一家人,後來便與那家人來往密切,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那時候,爺爺與對方許下承諾說若是有緣定要結為親家。
而恰好,爺爺家這邊是一個女娃娃,對方那邊是一個男娃娃,也自此真的結下了娃娃親。
可後來啊,爺爺去世後,對方家越來越發達,一度到了我們家高攀不起的模樣。
時間久了,這件事便無人再提及了,大家都默認這娃娃親不複存在了。
直到奶奶離世前,對方前來看望奶奶,再次提起了這段姻緣。
那時候啊,奶奶拉著我的手,語氣和藹:
“我們團團啊,不必因為娃娃親而困擾,一定要按照自己的心願去活這一生啊。”
電話那端的男人也不著急,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我說話,直到我終於回過神來,略帶歉意的開口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改簽了。”
男人輕笑的聲音再次從電話那端傳來:“沒關係的。”
“既然謝小姐分手了,那是不是就說明我有機會了?”
“要不晚上我請謝小姐吃個飯吧,就當做是為你接風了。”
如此直接的邀約我還是第一次見,我笑了笑,答應了他的邀約。
掛斷電話後,我看著手機中來自梁知年的未接電話和他的消息。
“怎麼不接電話?”
“記得早點回老宅,奶奶說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了。”
“對了,我給你買了個禮物,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梁知年總是這樣,給一個巴掌,再給一個甜棗。
而從前的謝遲晚啊,的的確確很吃他這一套。
可如今,我隻是扯了扯嘴角,沒什麼情緒的將梁知年的全部聯係方式拉了黑。
要斷就要斷的徹底一些,要分手就要決絕一些。
世界這麼大,男人這麼多,我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