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向後院,推開後門,一個鐵籠子映入眼簾。
裏麵關著顧家養了五年的藏獒犬“雷霆”,正焦躁地來回走動。
沈景年的視線定在狗脖子上,那塊瑩潤的白玉正用紅繩係在那裏,隨著狗的走動晃來晃去。
“我要拿回來。”沈景年徑直走向籠子。
“不行!”顧婉瑩追出來一把拉住他,“雷霆最近性情大變,已經咬傷三個傭人了,明天就要送去安樂死。”
沈景年甩開她的手:“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唯一東西!就算今天被咬死我也要拿回來!”
顧婉瑩看著他倔強的側臉,歎了口氣:“我來。”
她叫來保鏢打開籠子。保鏢猶豫道:“顧總,太危險了。”
“景年想要的東西,”顧婉瑩脫下外套,“我一定會拿到。”
籠門打開的瞬間,雷霆猛地撲出來。
幾名保鏢合力按住狂躁的大狗,顧婉瑩顫抖著手解開狗脖子上的紅繩,玉佩終於到手。
“景年,拿到了!”顧婉瑩露出笑容。
剛要把狗關進籠子,變故突生。
沈思遠對保鏢使了個眼色。
保鏢突然鬆手,雷霆掙脫束縛,齜著尖牙朝沈景年撲去!
“躲開!”顧婉瑩大喊。
沈景年被嚇住了,快步跑了起來,可癱瘓了一年的身體虛弱無比。
雷霆追的越來越近,離他隻有三米遠了。
顧婉瑩本能地撲出去,卻看見沈思遠也站在狗的路徑上。
她猶豫了一瞬,轉身護住沈思遠對保鏢說:“保護景年!”
保鏢衝過去,卻故意慢了一拍。
雷霆的利齒狠狠咬住沈景年的小腿,撕下一大塊血肉。
“啊!”沈景年痛得跪倒在地,鮮血瞬間染紅褲管。
“打死它!快打死它!”顧婉瑩歇斯底裏地吼叫。
木棍聲中,雷霆倒在血泊中。
顧婉瑩衝過來抱住沈景年,他的手上還死死攥著那塊染血的玉佩。
“為什麼不救我?”沈景年氣若遊絲地問。
顧婉瑩臉色慘白:“我以為保鏢能,阿遠他離我更近些。”
沈景年在劇痛中閉上眼,最後看到的畫麵是沈思遠站在顧婉瑩身後,嘴角那抹得逞的微笑。
沈景年是被小腿的抽痛驚醒的。
他掀開被子,看到被繃帶層層包裹的傷口已經滲出血跡。
他咬著牙撐起身子,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推開門,沈思遠和那個保鏢跪在地上,顧婉瑩背對著他正在訓話。
“阿遠不是故意的,但保鏢護主不力必須受罰!”顧婉瑩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
沈思遠抬頭看見沈景年,立刻紅了眼眶:“哥你終於醒了!我真的不知道那玉佩......”
“閉嘴。”沈景年扶著牆慢慢走近,“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你拿來給狗當項圈?”
顧婉瑩轉身,看見沈景年蒼白的臉色,下意識想扶他,卻被避開。
她皺眉道:“景年,你太任性了。那麼危險的狗,萬一......”
“萬一我死了,不正合你們意嗎?”沈景年冷笑,“一個植物人丈夫,哪有活蹦亂跳的小叔子好?”
顧婉瑩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沈思遠小聲嘟囔:“不就是塊死人的東西。”
“啪!”沈景年揚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大得兩人都踉蹌了一下。
顧婉瑩急忙扶住沈思遠,責備地看向沈景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叫父親來。”沈景年對趕來的管家說,“按家法處置。”
沈父很快趕到,聽完事情經過後,目光在沈景年和沈思遠之間遊移。
沈景年平靜地看著沈父,他知道婚禮前沈父一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沈父立刻揮手:“執行家法!”
“爸!”沈思遠尖叫著被按在長凳上。
顧婉瑩攔住行刑的人:“伯父!阿遠他......”
“二十棍。”沈景年的聲音毫不留情,“一棍都不能少。”
板子落在沈思遠身上的悶響回蕩在走廊裏。
打到第十棍時,沈思遠已經暈了過去。
顧婉瑩紅著眼睛抱起他,對沈景年吼道:“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以前的沈景年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別人受一點委屈!”
沈景年看著顧婉瑩扶著沈思遠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臟像一隻手狠狠攥緊。
原來沈思遠隻是輕輕一裝,顧婉瑩就心疼的不能自已。
“婚禮還有七天。”沈父低聲提醒,“你準備好了嗎?”
沈景年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需要準備什麼?橫豎都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