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是個超級戀愛腦,她經常罵我是沒用的賠錢貨,
因為我是她為了鎖住男人才生下的孩子,可男人還是跑了。
在我18歲生日當天,她看我的眼神卻突然變了。
她笑著帶我去餐廳,說要給我慶生,但生日宴秒變相親會,對象還是個奔五十的離婚男!
“我的畢生追求,就是養好你......和你媽!”
就在我要被他身上的老人味熏得當場去世時,我媽卻雙眼冒著紅心,感動不已。
“快點答應他,這樣我們三個人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01
“幸福?”
我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相信過她嘴裏的幸福美滿。
於是我在她的打罵下去求我的生父,卻被他以“身世存疑”拒之門外。
記憶裏她打罵我時扭曲的表情,與此刻她那心花怒放的模樣形成對比。
我沉默著,不應聲,麵對老男人的示好,我不為所動。
媽媽暗中拽著我的手,低聲訓斥:“別裝什麼清高,你配我的情哥哥都是高攀了。”
“如果不是我,你覺得情哥哥能看得上你嗎?”
口口聲聲為我找的相親對象,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她的情哥哥?
她居然戀愛腦到為了討好她現在的情哥哥,將我捆綁成買一贈一的添頭?
我看著她這副嘴臉,不敢相信她是我的親生母親。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麵前的老胖子顯然對她的誇獎受用得很,一隻手控製不住地往她的大腿上探,另一隻手作勢要朝我的臉上摸來。
“嘩啦——!”
我猛地站起來,動作大得帶翻了麵前的咖啡杯。
液體飛濺而出,直直往我媽那身穿了跟沒穿似的低胸裝上潑。
沒等他們反應,我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包,轉身就往咖啡館外走。
“宋清歌!你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我媽尖銳的尖叫。
我腳步沒停,甚至刻意加快了速度,把她的尖叫和咒罵狠狠甩在後麵。
還想擺布我的人生?
做夢!
02
在離開咖啡廳後,我並沒有立刻回到家裏,而是跑到公司處理了一些工作。
即使隻有微薄的薪水,我也從不懈怠一絲一毫。
或許有朝一日,我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攢夠離開的資本。
所幸下午的工作很順利,報告結束後,我看見了老板眼裏流露出來的賞識。
“好好準備一下,今晚有個重要的行業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見見世麵。”
不少同事上來恭維我,說我這一輪的升職加薪肯定沒有問題。
為了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我收拾好心情,精心打扮了自己。
晚宴上,我與一位氣質雍容、保養得宜的夫人擦肩而過。
僅僅是她的一個側臉,就讓我感到一絲說不清的熟悉。
就在那時,我聽到旁邊兩位端著香檳的服務生低聲議論:
“那位就是宋夫人吧?氣質真好。”
“是啊,聽說她年輕時更美。唉,就是可惜,當年丟了個女兒......”
“噓!小聲點!這事兒都多少年了。不過說真的,剛才走過去那個跟著張總來的女孩,側麵看,跟宋夫人年輕時的照片......還真有點像?年齡好像也對得上那個丟的孩子......”
我心臟猛地一縮,心裏燃起一絲荒謬的希冀。
我曾經無數次因為宋珍珍對我的所作所為而自怨自艾。
但倘若,她真的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呢?
剩下的時間裏,我總是心神不寧,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追隨著那位宋夫人。
回到家後,我鬼使神差地開始搜索關於宋夫人的一切,尤其是宋夫人年輕時的照片,越看越讓我心驚。
我和她年輕時......實在太像了。
我將這些照片連同其他的重要的東西仔細珍藏起來,隻等一天有能力親自去求證。
03
又過了幾天,忙完一切工作,我心力憔悴,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客廳。
然而,視線所及,卻讓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沙發上,散落著一堆被粗暴撕成碎片的紙屑。
我跪在地上,仔細辨別著。
裏麵有宋夫人年輕時的照片和當初她尋子的新聞剪報,以及幾張我珍藏的、對我過去有重要意義的照片。
或許是聽到客廳的動靜,宋珍珍頂著一張麵膜衝了出來,看到我蹲在地上撿碎片,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裝什麼可憐?撿這些垃圾做什麼?”她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麵前,用拖鞋踢了踢散落的碎片。
“怎麼,你還查上什麼宋夫人了?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碎片,忽然像淬了毒似的盯住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還是你其實是心疼這姓趙的小子的照片?又想起大學那點破事了?”
我的呼吸猛地一滯,指尖攥得更緊。
宋珍珍卻像沒看見我的僵硬,自顧自地揚高了聲音,像是在炫耀自己有多了解我的軟肋。
“我可告訴你,別以為當年那點破事我忘了!那個叫趙緒哲的,不就是家裏有點錢嗎?給你張破飯卡充了幾個錢,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真以為自己能攀高枝?”
“我告訴你宋清歌,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你就是我親生的,不管你是想找什麼有錢的親爹親媽還是攀個富二代做高枝,我都絕不可能允許。”
“你這輩子別想掙脫我,你是從泥坑裏爬出來的,就隻配待在泥坑裏。”
學生時代,我用著她指縫裏漏出來的那點根本吃不飽飯,隻有她嘴裏的趙緒哲願意幫我。
她將我生命裏任何一點微光都視為背叛,甚至妄圖徹底撲滅。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我的認知越發清晰起來。
她不可能是我的母親,她分明是拖著我一起沉淪的惡鬼。
“趕緊給我收拾幹淨!然後滾去做飯!錢哥晚上還要來家裏吃飯,你給我表現好點!”
她用一貫的命令口氣指使我,仿佛我已經是她和錢守財桌上待宰的羔羊。
我捏緊了手中的照片碎片,尖銳的紙邊深深陷入掌心,帶來清晰的刺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必須想辦法破局。
04
飯桌上,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錢老板果然來了,他坐在主位,宋珍珍緊挨著他,殷勤地布菜。
“情哥哥,嘗嘗這個,我特意為你做的......”
錢老板的手不安分地在宋珍珍身上遊走,還故作長輩姿態教導我。
“嗯,不錯,不錯。清歌啊,以後多跟你媽學學,女人嘛,還是要溫柔賢惠。”
“對了,清歌啊,”錢老板突然放下筷子。
“聽說你在星源公司上班?年輕人,有前途啊。我跟你老板張總很熟的,改天一起吃個飯?”
他狀似隨意地開口,可我分明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一絲異樣。
還未等我深思,桌麵上的手機就嗡嗡地震動起來。
來電人正好是我的老板。
我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劈頭蓋臉的質問。
“宋清歌,你的方案是你自己完成的嗎?”
“今天維穩科技的錢老板來找我,跟我說你們兩個有親密的聯係,而他幫你完成了大部分的方案,你和他見麵的照片,包括你媽進出他辦公室的視頻都有。”
“宋清歌,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接手的是公司機密,怎麼可以隨便泄露給競爭公司?你的職業操守呢?”
“你現在立刻、馬上停止一切工作權限,所有電子設備賬號全部凍結!明天早上九點,帶著你的工牌,直接到總部法務部報到,接受全麵調查!”
電話很快被掛斷,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忙音。
對麵錢老板那張肥膩的臉在我眼前扭曲放大,我突然反應過來。
我早知道他沒有那麼好心,他所謂的“和張總很熟”,根本不是提攜,而是構陷。
他放下牙簽,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根煙,輕蔑地對我說:
“一個小姑娘,何必那麼拚?女孩子嘛,找個好歸宿才是正經。你看,現在工作也快沒了,不如早點定下來,安心跟著我,享福不好嗎?”
我的手氣得直發抖。
他居然要毀掉我賴以生存的工作,掐斷我最後一絲獨立呼吸的可能。
05
我一把將桌上的飯菜全部掃落,趁著他們兩個愣神的功夫,利落地去廚房拿了把刀。
“媽媽,是你先來,還是你的情哥哥先來?”
我拿著刀,癡癡笑著對準他們。
或許是看到我狀若癲狂的神色,他們終於知道害怕了。
“你......你別衝動。”宋珍珍顫抖的聲音安撫我。
錢老板靠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嘴裏溢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音,不知是求饒還是咒罵。
我拿著刀,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我抱著和他們同歸於盡的念頭,既然他們想要毀掉我,那我也必定不會讓他們占到一點好處。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伴隨著一個熟悉而焦急的年輕男聲:
“宋清歌?宋清歌你在裏麵嗎?開門!”
我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個聲音......正是大學時幫助我的趙緒哲。
“救命......救命!”
錢守財比我更先一步反應過來,踉蹌著衝向門口,一把拉開了門。
出乎意料的是,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控製不住般癱軟在地。
“趙......趙總?!您怎麼會來這裏?”
後來我才知道,趙緒哲正是他公司最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搭上線的最大委托方的掌舵人。
但此刻的趙緒哲並沒有理會他猙獰的表情,隻是越過他,直視我的眼睛:
“宋清歌,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趙緒哲。”
他徑直走進屋內,對我伸出手,不是去奪刀,而是輕輕覆蓋在我緊握刀柄的手上。
他的出現讓我這段時間以來緊繃的神經驟然斷裂,巨大的疲憊和茫然席卷而來。
我一鬆手,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趙緒哲迅速彎腰撿起刀,放到遠離我的地方,然後扶住我微微搖晃的身體。
“清歌,冷靜一下,我從你被你媽逼得輟了學後就一直在找你,請你相信我。”
“雖然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但你可以跟我離開這裏,我會幫你的,相信我,好嗎?”
見我的情緒還沒有平穩下來,他就推著我,讓我先去房間緩一緩,順便收拾收拾東西。
這個家我再也不想回來了,於是我翻找得十分仔細,生怕不小心落下什麼。
就在我翻過衣櫃的角落時,一個硬硬的、邊緣有些磨損的牛皮紙信封突然滑落出來。
我愣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我蹲下身,撿起了它。
裏麵有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年輕女孩,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親密地摟在一起。
其中一個,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宋珍珍。
而另一個女孩,正是之前我暗中調查的那個長相與我肖似的那位宋夫人。
照片背麵,有人用娟秀的字跡寫著一行字:
親愛的珍珍,願我們永遠是彼此最親的姐妹。
姐妹?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原來宋珍珍和我調查的那位夫人還有這樣的聯係。
那為何當時發現我調查在宋夫人年輕時的照片時,宋珍珍不僅閉口不提她們之間的關係,甚至對我勃然大怒呢?
我繼續翻找,信封裏還有一份折疊起來的泛黃文件。
但我還是看出,那是我的出生證明。
而生母那一欄,赫然寫著宋薇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