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庭審當天,薑時夏反複查看手機裏的機票信息——飛往瑞士的航班,上午十一點起飛。
確認無誤後,她心定了幾分。
出門時,陸兆川倚在玄關,一如既往帶嘲諷道:“這官司打了多少次了?薑時夏,你還不死心?這次又找了哪個三線小律師?不嫌浪費錢?”
薑時夏並未理會,而是在出門後給蘇眠發去了消息,等陸兆川出門後,就可以進去接西西並帶去機場。
法庭裏,陸兆川坐在被告席上,姿態散漫。
直到陳律坐到薑時夏旁邊,陸兆川臉上的漫不經心瞬間僵住。
怎麼是他?江城最頂尖的律師,他一直想花重金想挖進自己公司,都被拒絕。
他怎麼會接薑時夏的案子?
陸兆川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法官,我身體突然不適,申請休庭。”
“反對。”陳律頭都沒抬,“被告方無正當理由,請求駁回。”
謝言朝提前打過招呼,所有程序都按規矩來,不會給陸兆川任何鑽空子的機會。
當陳律呈上通過正規途徑獲取的他出軌的鐵證,陸兆川的臉色徹底白了。
最終,法官當庭宣判:“準予離婚,由於生父為過錯方,婚生子陸西西將由母親薑時夏撫養,陸兆川需每月支付撫養費,直至孩子成年。關於財產分割,薑時夏自願放棄,雙方無異議。因證據確鑿,陸兆川無上訴資格。”
法槌落下的那一刻,薑時夏緊繃的肩膀驟然鬆弛。
陸兆川瘋了一樣想衝過來質問,薑時夏卻沒給他任何機會,轉身快步走出法庭,坐上了外麵等候的車。司機踩下油門,車子朝著機場的方向疾馳而去。
陸兆川瘋魔般回到家,吼著要將孩子藏起來,可是整個家都不見陸西西的蹤跡。
另一邊,謝言朝的辦公室裏。手機震動,是陳律發來的消息:【贏了。】
他盯著那兩個字,心裏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觸動。
她怎麼沒打個電話來?哪怕隻是一句道謝。
正想著,助理敲門進來:“謝總,一位姓蘇的小姐找您,說是受薑女士委托。”
蘇眠走進來,將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謝先生,這是時夏讓我交給你的,律師費。”她頓了頓,低頭道,“她讓我謝謝你。”
謝言朝眉峰微挑:“就這樣?”他身體微微前傾,“她現在在哪?”
蘇眠咬了咬唇:“她不會再回來了。”
見謝言朝的臉色沉了下去,蘇眠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決定:“謝先生,有些事,時夏沒說,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她把謝老爺子找薑時夏談話的事和盤托出。
“她不想,讓你因為她,失去本該擁有的一切。”蘇眠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