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我沒資格求你,但想要和陸家打贏這場離婚官司,整個江城隻有你能做到。”
謝言朝把手從醒酒器上移開,麵色漠然:
“薑小姐,我們很熟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一句憑什麼將薑時夏的心刺得生疼。
她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裏。
“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如今種種,也該你自己承擔。”
說完,他整理了下西裝袖口,徑直起身。
擦肩而過時,薑時夏攥緊了手指。
“阿朝!”
謝言朝的腳步猛地頓住。
“2020年5月25日,謝言朝欠…薑時夏一次。”
薑時夏的聲音抖的厲害。
她在賭,賭謝言朝會記得。
那一次,他說要帶她去看玉蘭花海,卻臨時被項目絆住,讓她在冷風中等了三個小時。
他趕來時滿頭汗,將她擁進懷裏哄了好久,最後在她的手裏一筆一劃寫下那個約定。
謝言朝倏然冷笑:“薑時夏,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
她當然明白,相愛時的約定隻有在相愛的時候才作數。
可是她已經走遍了全城的律師事務所,在陸兆川的示意下根本沒人敢接她的案子,走到這一步,謝言朝是她最後的機會。
“我能。”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求你。”
謝言朝轉過身,湧到嘴邊的譏諷卻在看到她的臉時突然卡殼。
薑時夏因為酒精過敏,大片紅疹正沿著下頜線慢慢爬到臉頰。
下一秒,她就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她的意識恍惚,隻覺得身體在顛簸。
恍惚間,她的眼前閃過多年前的畫麵——
那時,他們擠在路邊的燒烤攤上,她好奇的嘗了一口燒酒。
結果不到十分鐘渾身就開始發起紅疹。
謝言朝嚇的臉都白了,抱起她就往醫院跑。
一邊數落她虎,一邊攥著醫生的手腕反複叮囑:“開最好的過敏藥,一定要最快見效的。”
然後睜著眼守了她整夜,第二天還花光積蓄讓她做過敏源測試。
可現在的她再也不敢妄想謝言朝當初的愛意了。
薑時夏在昏沉中緩緩睜眼,就和謝言朝四目相對上。
她有一瞬驚喜,既然他都能送自己來醫院,那是不是代表也能答應幫她。
不等她開口,謝言朝立馬起身: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薑小姐可千萬別誤會什麼,當時包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要是出事,我難辭其咎。”
“換作任何人我都會這麼做的。”
薑時夏的心"咚"地沉下去,墜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官司的事,我會幫你。”
薑時夏睫毛震顫,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見他接下來的話:“畢竟,你都用了苦肉計了。”
他嗤了一聲,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厭惡:“明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卻偏要在我麵前喝,薑時夏,你的手段還真是卑劣。”
薑時夏難堪得閉了閉眼。
原來在他眼裏,自己是這樣處心積慮。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一旁的手機突然震動,薑時夏連忙接起。
“薑小姐,陸西西小朋友還沒進行這周的幹預治療,請問您什麼帶孩子過來?間隔太久會影響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