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封家少爺向來無法無天,怎麼會給人跪下。】
【這個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尤其是顧父顧母,看到這一幕都快被嚇暈過去了。
唯獨被跪拜的我,仍舊是一臉平靜。
根據我的推算,封銘是見過我畫像的。
他們封家能夠成為京城首富,全都仰賴家裏供奉的那位大師。
他就是在大師的居所裏見過我的畫像,大師每日必定誠心叩拜畫像三次。
誰讓他們家的那位大師是我的徒子徒孫之一呢?
千年第一天師的名頭,不僅是我的實力,更是我的歲數。
每隔百年我就能帶著記憶轉世一次,而江夢柔前世救過我,這一世我是來報恩的。
【離一小時隻差十分鐘,還找不到夢柔嗎?】
顧父顧母急得滿頭大汗,他們看到封銘的下一刻就知道我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可是道長,我們派人把這場地內都找遍了,也沒發現江夢柔的蹤跡。】
我瞥了一眼躲在角落的顧安安,也管不了那麼多,徑直朝著她走去。
她嚇得連連後退。
【你不要過來,我不知道江夢柔在哪,她是自己離開顧家的。】
【爸、媽、封銘哥哥,你們快來救我!】
可卻沒有一個人對她伸出援手,就連封銘都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她一眼,總算看出了端倪。
可這也讓我心中的怒火越發膨脹。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夢柔的下落,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顧家一馬。】
她梗著脖子,一臉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推翻場地的香檳塔。
四濺的香檳在我有意控製下,大多淋在顧安安身上,將她活生生淋成了落湯雞。
原先那身潔白的婚紗也變得渾濁昏黃,看上去醜陋不堪。
在她的尖叫聲中,我撿起一塊玻璃碎片劃破顧安安的手臂。
血流了出來。
顧父顧母哀嚎一片,卻在看到顧安安流出來的血以後臉色大變。
她的血,是藍色的。
【不僅是血,你還用邪術跟夢柔交換了五臟六腑,不然我的卜算也不會算到你。】
【這樣一來,你就能成為顧家真千金,還能掠奪夢柔一身氣運。】
【這邪術的特征之一,就是在短時間內施術者的血液會變成藍色。】
聽到我說出她全部底細,顧安安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和死人一樣慘白。
她嘴唇微微顫動。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術法明明已經失傳很久了,要不是我機緣巧合之下,也不會掌握這道術法。】
【你猜,它為什麼會失傳?】
我冷冷一笑。
【當初用這個術法的人都被我消滅了,自然就失傳了,卻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注意到我冰冷的視線,她心臟漏了一拍,無數恐懼湧上心頭。
【這個邪術施展後的七日內,不能和受術者相隔太遠,夢柔就在這裏。】
【快說,她到底在哪!】
眾人的視線也齊齊集中在她身上。
先前他們幾乎把這裏的地都快犁了一遍,也沒找到江夢柔半根頭發。
偌大的婚禮現場哪裏還有藏人的地方。
顧安安輕咬嘴唇,顫顫巍巍地指向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過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