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久違的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就看到有幾十通來自曹文駿的未接來電。
“書曼,今天樂樂和同學約好一起來上馬術課的。但為什麼老師跟我們說……”
我打了個哈欠:“課我停了,馬我賣了,他已經被除名了。有什麼問題麼?”
語音剛落,聽筒那邊就是一陣滅掉全世界的高音。
“憑什麼!討厭媽媽!我要騎馬!我要玩!快交錢!”
當年我公司還沒上正軌,曹樂樂為了跟班上同學攀比,硬要買一匹二十萬的溫血馬。
我為了哄他開心,咬牙熬夜做了很多項目,終於買下。
可後來他拍照發的動態裏,我的身影被截掉了。
問起時,曹樂樂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無邪。
“媽媽那天沒有化妝氣色不好我才沒放上去的,這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形象呀。”
當時我還為自己形象不佳感到懊惱,真是可笑啊。
電話那頭已經有安保提醒他們小點聲了,曹文駿急切地壓低了嗓門。
“書曼,抱歉昨天讓你受委屈了。可樂樂還是個孩子,你不要讓他留下家裏很窮的童年陰影好麼?我習慣了別人的白眼,可他受不了這種刺激啊。”
我冷笑道:“那你給他付唄。對了,提醒你一聲,你的副卡我也停了,記得用自己的錢。”
掛斷電話後,我在藥物作用下又沉沉睡去。
直到傍晚,助理猛地推開了病房門,帶著哭腔叫醒了我。
“葉總,不好了!咱們剛搭好的展廳被小少爺給砸了,明天就要開展了,這可怎麼辦啊!”
我坐著輪椅抵達現場時,場館內一片狼藉。
不僅陳設裝置被毀,還有幾件好不容易請來的藝術品都被推倒在了地上,賠償金可能高達上億。
曹樂樂被曹文駿摟在懷裏,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
曹文駿裝模作樣地不停道歉,陳萱萱就站在他倆身前嚷嚷著小孩的病情,旁邊沒有一個保安敢動他們。
【不給這老妖婆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還好有爸爸告訴我還有這麼個破地方,敢不讓我快活,我就讓她難受十倍。】
但這小孩麵上絲毫不顯,還演出了幾份愧疚,小步挪動著朝我走過來。
“媽媽……對不起。我太想騎馬了,一時沒控製住自己……你打我吧,隻要你能消氣。”
我抬手就是利落的兩巴掌,力氣大到他的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曹樂樂被扇傻了,陳萱萱衝上來想要推我,保安看了我的眼色立刻把她製住。
“太太,樂樂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樣把情緒發泄在孩子身上也太不成熟了。”
我怒極反笑:“成熟?這裏的藝術品一件上百萬。你成熟,你來賠。”
她理直氣壯地瞪著我:“如果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會賠!這是我當媽媽的義務!”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那揍他也是我當媽的權利。而且你隻是一個保姆,所以你被解雇了。”
陳萱萱驚慌失措之際,和曹文駿互動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沒等那男的開口,我也看向他。
“接到律師電話了麼?離婚協議書抓緊簽,不然我可要起訴離婚了。”
眾目睽睽中,曹文駿居然來了個淚如雨下。
他哽咽著開口:“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嫌我賺的少,現在還嫌棄兒子有自閉症,天天不著家。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幹什麼,可能是有別的正事吧。”
“沒關係的書曼,我愛你所以我願意離開你。財產我不會多拿你一分錢的,把屬於我的那部分給我,夠我養活樂樂就行了。”
“卡可以先不要凍結麼?我爸媽身體不好,等著用錢呢。”
美男落淚,周圍人都紛紛露出了同情的眼神,甚至還有譴責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可他爸媽在一個月五萬的高級養老院裏又唱又跳好得很,錢還全是從我這兒走的。
我平靜地開口:“這些你去跟律師談吧,但我記得婚前你好像沒有任何財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