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淡定撿起手機:“我不去,你簡直有病!”
他赤紅著眼睛,一拳砸碎了洗手台的玻璃鏡。
我看著那攤血,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周澤安失血過多臉色發白,搖搖欲墜。
“行,我去。”我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
我隻想讓這一切趕緊停下來。
後來這些事沒少發生。
去餐廳吃飯隻能要女服務員。
打車隻能叫女司機。
我也有爆發提分手的時候。
可他不是跪求我哭得撕心裂肺,就是自殘。
我從小性格就軟,很多次也搞得我痛哭流涕。
那時候隻能想著再等等,總會找到機會分手的。
......
回憶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周澤安來電,我一遍遍拒接。
沒過一會,我媽打來了。
“楚楚,你怎麼回事?趕緊回家,澤安很擔心你。”
“別耍性子,澤安這種好男人你上哪找去?你再不回去,澤安要打爆我電話了!”
我懶得跟我媽解釋。
因為我媽根本就不會信。
周澤安好手段,不回去我媽今晚是別想睡覺了。
無所謂,回就回吧。
不管他怎麼做, 我都已經想到辦法了。
我一推開門,屋裏沒開燈,黑漆漆的。
我看向落寞的周澤安。
“如果還想讓我給貓下跪,絕對不可能。你再逼我也沒用。”
他沒接話,隻是眼神看起來很受傷。
“老婆,我也是太愛我們的兒子了才會那樣......我怕它覺得我們不愛它,怕這個家散了......”
他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聲音越來越低。
突然他抬起頭,直勾勾看著我。
“你還記得你上次提分手是什麼時候嗎?”
“一個月前。”我聲音沒什麼波瀾。
“你說不想結婚生孩子,我就多問了一句那以後怎麼辦。你就炸了。”
“對!我就是炸了!”他猛地提高音量,“這種問題你為什麼丟給我?你是我老婆,你為什麼不替我著想?你算什麼人?”
我咬緊牙關:“可我不是立馬就道歉了嗎?”
“道歉有用嗎?”他眼神一下子變了。
“我當時給你選了,要麼吃玻璃碴,要麼泡冷水清醒下腦子?你不知道我給你台階下嗎?”
我沒吭聲。
他臉上一片陰霾。
“可你居然真去砸玻璃杯,你真的就送到嘴裏!你吃完就要和我分手。”
我回想起那可怕的夜晚。
“你一把拽住我胳膊拖向浴室,放了整缸冷水,說泡到我想明白為止。”
“那整整八個小時,我蜷在冰冷的浴缸裏!”
我懷疑我那時候可能被整得有點抑鬱了?
倒也不是自虐,純粹是累得暈睡過去了。
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掛水,高燒不退。
他守在床邊,眼睛通紅一臉愧疚。
我剛張嘴想提分手,卻一眼瞥見他架在桌上的手機。
亮著的屏幕分明是我們的情侶直播賬號。
我閉上眼,把話咽了回去。
......
周澤安安靜了片刻,輕聲問:“今天......還想分手嗎?”
“不想。”我聽見依舊平靜的聲音,“我隻是不想給一隻貓下跪。”
他臉上瞬間堆起笑,那笑容瘮人,看得我心裏發毛。
“那我們和好吧!我餓了,你去做點吃的。”
我走進廚房,一股奇怪的味道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