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秦老的榮休宴上,我掏出塊板磚往主桌一拍。
“找個幹淨的盤子,把它給我供起來!”
妻子的弟弟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對我妻子告狀。
“姐!你快管管這個廢物!他是不是有病,帶塊破磚來秦老的壽宴上撒野?”
“他進來混口飯吃是小事,可要是讓外人知道我們林家的女婿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瘋子,你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林晚音氣得渾身發抖:
“江野,你今天非要讓我死是不是?你但凡有一點用,都不至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博眼球!”
“滾!現在就給我滾!”
我扯起一抹嘲諷的笑,目光直視主位上臉色鐵青的老人。
“老首長,這塊當年為您擋下子彈的救命磚,現在連上桌的資格都沒了嗎?”
......
“江野!你是不是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拿塊破磚上來幹什麼!”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瞬間將整個宴會廳的視線都釘死在我身上。
他還不嫌事大,側過身,確保每個人都能看清我的臉。
“大家看看,這就是我姐夫,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姐,這就是你為什麼死活不願帶他出門的原因了,就他這副窮酸樣,帶出來隻會把我們林家的臉丟盡!”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但你最好別讓人知道你是我姐的老公!”
他這刻意抬高的嗓門,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誰。
林子豪不知道,他現在上躥下跳的樣子,才更像小醜。
參加過無數次這種場合的林晚音,本該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可沒想到,她看向我的眼神,隻有刺骨的厭惡和鄙夷。
“你就非要用這塊破磚來惡心我嗎?”
“在家裏發瘋就算了,來這種場合還想讓我被所有人看笑話?”
“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讓我今天一筆生意都談不成?”
仿佛我拿出來的不是一塊磚,而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凶器。
林子豪見林晚音為他撐腰,愈發得意忘形,指著我的鼻子罵:
“還不快帶著你的破爛滾出去!非要等秦老的警衛員把你架出去,你才知足嗎?”
“你自己不要臉,我姐還要臉!”
我慢條斯理地解開包裹著磚頭的紅綢,露出了它斑駁的本體。
“宴會的請柬上,寫了不準帶磚頭嗎?”
“主人家都還沒開口,你又算什麼東西,在這裏趕人?”
我這話沒有留半分情麵,林子豪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林晚音心疼她弟弟受了委屈,厲聲對我嗬斥。
“立刻把那臟東西給我收起來!”
我不僅沒收,反而將磚頭推向桌子中央,對嚇傻的服務員冷道:
“聾了?找個盤子,供起來!再拿條新毛巾,我要親自擦。”
林晚音被我的舉動徹底激怒了。
“江野!你跟我對著幹,也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覺得有些滑稽。
“我跟你對著幹?明明是你的好弟弟沒事找事,在這裏演猴戲給大夥兒看。”
她可真是護短護到了不分黑白。
林晚音的臉色愈發陰沉。
“你今天就要擺是吧,最好這塊磚能給你帶來一官半職!”
但沒達到目的的林子豪,顯然不會就此罷休。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端著一杯酒,滿臉正氣地走向主位上的秦老。
“秦老,實在對不起,我姐夫他......他以前受過些刺激,腦子不太好使,總是分不清場合,讓您見笑了。”
“我雖然隻是個晚輩,但也知道什麼叫尊重,我代他向您賠罪,希望您別誤會我們林家,更別誤會我姐。”
他將酒杯遞過去,“這杯酒,算是我和晚音姐的一點心意,祝您鬆鶴長春!”
林子豪這是想踩著我,去巴結秦老呢。
我譏諷地開口。
“你一個靠姐姐養著的扶弟魔,也就隻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刷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