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言舟移開目光。
“哪裏,隻是這種宴會規矩最多,我怕你拘束煩悶,也不想你為了我勉強。”
我若有所思地點頭。
“原來王爺是覺得,我不講規矩?”
“王爺可是忘了,過去這些場合,我都和你提過要去的。”
連同這座王府,我也曾說過,在其位謀其職,理應我來管理。
彼時他握住我雙手。
“阿南,我娶你是為了讓你享福,我既說過要讓你做這世間最幸福的女子,若為了三兩句流言你便要來操勞,那豈不是讓我做了那背信棄義之徒?”
他言辭懇切,頗有些受傷意味,我不敢再勉強,隻說不在乎那流言,讓他莫要計較。
可第二日,那些婦人家中的官人,就在朝中受到了針對。
更有甚者,直接貶官。
自此,流言我沒再聽過,也無人願意與我交際了。
我感傷,沈言舟卻笑著撫掌。
“如此甚好,再無人和我爭搶,我的阿南隻有我了。”
是啊。
我隻有他了。
月光寒涼,落滿庭院。
難怪沈言舟走後,我久傳阿寶不來。
在塞外伴我長大的它,倒在離我幾尺之遙的泥地中,滿身汙血,早就沒了生息。
腹中傳來孩子的歎息。
【雖然不知道女配為什麼忽然要傳信,但這院子裏布滿男主的眼線,女配一動他就發現了,借口送葡萄,其實是為了拖住女配,可憐這白鷹,活活被虐殺】
原來,是我害死了它。
我抱著阿寶,一腳踹開了書房大門。
沈言舟呆愣。
“阿南——”
我提劍,直逼他脖頸。
“你要殺我?”
他的語氣陡然脆弱。
過往每一次,我想自力更生也好,想重新鍛煉習武也罷,甚至是出門交友,他都要擺出這番做派。
“是我做得不好麼?”
“你不愛我了?”
“你堂堂王妃,拋頭露麵做營生,豈不是讓我被人戳脊梁骨說我苛待你?”
唯有我懶散不思慮,能讓他稱心如意。
“雖不知道緣由,但你想,就動手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救的。”
他一步步朝我走近。
劍尖刺破他皮膚,見了血。
我手抖,劍砸落在地上,反倒傷了我自己的腳。
腹中孩兒慨歎。
【女配根本殺不了男主,她永遠會對他心軟,這還怎麼拯救。】
憑什麼?
難道我的阿寶就白死了嗎?
我嘗試著撿劍,手卻抖得不像話。
沈言舟俯身,在我之前拾起劍。
“阿南,你已經拿不了劍了,何必勉強自己?”
師父曾說,我於劍道方麵是難得的天才,如今,卻成了個劍都握不穩的廢物。
我從未後悔過,拿辛苦練就的一身武藝換他的命,值得。
誰曾想,我捧出真心,他卻隻有算計。
“為什麼要殺阿寶!”
我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他怔愣,這才看向我懷中。
“此事我不知情。”
他滿臉無辜。
當即,府中所有人就被叫到了院子裏。
下人瑟瑟發抖。
【又來了,這渣男每次都是這樣,表麵替女配討公道,其實給她拉仇恨,現在,下人都恨死她了,敢怒不敢言。】
【完了喲,到時候女配生完我中毒,渣男藏寶圖到手也不裝了,這些下人一個個都開始報複,餿飯裏頭拌蟑螂、被窩旁邊塞老鼠.......太惡心了我的天奶啊。】
“誰害了王妃的獵鷹,自己站出來,不然,就打到有人認為止!”
侍衛隊長汀止當庭厲喝。
餘下幾個侍衛衝到下人麵前開始拖人。
首當其衝的,就是我的貼身婢女櫻桃。
“王妃,不是我,我沒有害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