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家的路上，車內一片死寂。

周祁麵無表情地開著車，側臉線條緊繃。

收音機裏正放著一首情歌，他煩躁地按掉了。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句話也不想說。

到家後，他脫下外套，直接進了客房。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胸口劇烈起伏。

這是我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分房睡。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

周祁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餐桌前，正在看財經新聞。

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看到我，他甚至還抬了下眉毛。

“醒了？過來吃早餐。”

我沒動，就站在樓梯口看著他。

他放下平板，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推到我麵前。

“別氣了，這個項鏈你不是喜歡很久了嗎？拿去。”

他用施舍的語氣說。

我看著那個盒子，覺得無比諷刺。

他以為所有問題，都能用錢來解決。

我漠然地看著他。

“所以，是我錯了？”

他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希望你能懂事一點，不要無理取鬧。”

“懂事？”我自嘲地重複著這個詞。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婆婆的電話。

我接起來，還沒開口，她劈頭蓋臉的質問就傳了過來。

“蘇晚！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周祁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毀了他的前程！”

我大腦一片空白。

“媽，您在說什麼？”

婆婆的聲音尖銳而刺耳。

“說什麼？周祁都告訴我了！”

“他說你當眾就往人家小雅臉上潑了一杯酒！你怎麼這麼惡毒！”

“人家小雅是公司重點培養的對象，周祁帶她是信任他！”

“你跑去大吵大鬧算怎麼回事？你讓周祁在公司怎麼做人！”

我的手腳一片冰涼。

潑酒？他可真會編。

原來，他早就想好了說辭。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成了那個不懂事、無理取鬧、甚至惡毒的潑婦。

婆婆還在電話那頭不停咒罵。

“我告訴你蘇晚，我們周家能娶你，是你的福氣！”

“你別不知好歹，再敢這樣鬧，就給我滾出周家！”

我沒等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祁看著我，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你敢掛我媽的電話？”他的臉色瞬間變了，“蘇晚，你越來越沒規矩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媽也是關心則亂，你跟她計較什麼？”

“隻要你以後別再去找小雅的麻煩，這件事就過去了。”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他憑什麼認為，他可以這樣輕易地定義我的對錯？

我一言不發，轉身回了樓上。

身後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