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道具鎖意外故障,從未失手的老公死在了火中逃生的魔術台上。
而我作為道具師,順理成章成了第一嫌疑人。
輿論鋪天蓋地而來,說我為了錢不擇手段,謀殺親夫。
官司打完,我賠得傾家蕩產,最終被捕入獄。
漫長的五年後,我刑滿釋放。
剛邁出監獄大門,就被酸臭的汙穢物潑了一身。
一群粉絲舉著抗議牌,劈頭蓋臉詛咒我,質問我怎麼還有臉活著。
我護住老公的骨灰,像過街老鼠一樣狼狽離開。
直到跑回熟悉的魔術廠,偷偷揭下封條時,眼淚才止不住地落下來。
然而推開門,死去的丈夫卻衣衫不整地從沙發上爬起來。
身下壓著的,是他死後就消失不見的小助理。
骨灰罐摔在地上的刹那。
我才看清,裏麵裝的骨灰五彩斑斕。
......
“噔噔噔!我沒死......驚喜嗎,老婆。”
高明諾隨意扣上幾粒扣子,絲毫不在意我撞破這一幕,攤開手朝我一步步走來:
而我怔愣地望著他,眼眶蓄滿難以置信的眼淚。
他走近後,低頭瞥了眼地上散落的“骨灰”,笑了起來:
“噢......隨手磨的粉筆灰,忘了我是魔術師嗎?怎麼還當真?”
他伸手要擦去我的眼淚,被我狠狠甩開。
手上的觸感清晰真實,我雙目通紅地盯著他,終於認清了事實。
他根本沒死......這些年一直活得好好的。
艱難地從嗓子裏找回聲音,我的每個字都打著抖:
“你知不知道這五年我在牢裏怎麼......”
“又不是無期徒刑,”他打斷我,嘴角漂浮著不鹹不淡的笑,“你這不是回來了嘛?”
說罷,他扣住我的肩膀,難掩眼中興奮:
“我耗時這麼久來完成這場死而複生的魔術,精彩嗎!”
“所有人都會驚歎,都會銘記,這是藝術!是史無前例的表演!”
“怎麼這副表情......你是我老婆誒,難道不該為我驕傲?”
他所謂的藝術,所謂的驕傲,毀了我五年,毀了我一輩子。
渾身血液凝固,我從頭冷到腳,喉嚨像被人緊緊掐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馮巧巧走上前。當著我的麵摟緊了他的胳膊。
“對啊,姐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當初我說想配合明諾哥完成這場表演,他都沒同意呢。”
高明諾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雙臂將她擁進懷裏,依舊看著我:
“就是嘛,別這麼不高興,聽說出獄都得接風洗塵......”
“不如這樣,我表演個魔術給你看。”
他眼中閃過幾抹戲弄,低頭在馮巧巧裸露的脖子上嘬了起來。
馮巧巧扭動著嗔罵他胡鬧,但也沒阻止,反倒得意地瞥了我兩眼。
我胸口劇烈起伏,眼睛被她脖子上新增的那兩抹紅痕刺傷。
終於忍無可忍撲上去將他們拉開,然後瘋狂拽著高明諾的衣領,逼問他: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高明諾!!你對得起我嗎!!!”
沒等到回應,頭皮一陣尖銳的刺痛。
馮巧巧扯住我的頭發,將我踹到了地上。
她居高臨下望著我,然後像是聞到什麼味道,故作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嘖,坐牢的人都不洗澡的麼......把這臟習慣帶出來可不好,洗洗吧你!別在這裏熏人了。”
我穿著幾年前被捕入獄時的舊衣服,一股陳舊的腐味。
高明諾不緊不慢整理衣領,任由馮巧巧言語羞辱我。
然後轉身從垃圾桶撿了一件破布,丟到我麵前!
“別說老公我不體貼,衣服都給你準備好了。”
“狗不聽話,尿了點在上麵,但怎麼也比你身上的強,你說對吧。”
我盯著衣服中央那片黃色的汙漬看了幾秒,眼淚大顆大顆砸在上麵。
同時心口翻湧起濃濃的恨意,我撐起身體想要爬起來往外走,嘶啞著嗓子說:
“我要告發你們......你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誰知,大門哢的鎖上了。
高明諾嗤笑一聲,不容我反抗,將我用力按回到地上。
“別走呀,急什麼,這場魔術還等著你幫我收尾呢,我怎麼可能放你走?”
我狠狠朝他臉上吐了口唾沫!
他斂了笑,眼底的憎惡一閃而過,冷笑著勾了勾手指。
守在暗處的兩個保鏢衝出來,將我架了起來。
“我猜你牢裏睡慣了,睡不慣床,房間就不給你留了,有個地方更適合你。”
我被強行拖到了昏暗潮濕的地下室。
一眼就看見了牆上掛的嶄新海報。
......高明諾的公開複出表演就在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