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嗎？」

我端起一杯紅酒，雖然我喝不到，但這個姿勢讓我感覺自己很有氣勢。

陸哲和蘇柔像兩隻鵪鶉，抱在一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陸哲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錢我們都給你！房子也給你！求你放過我們！」

「放過你們？」

我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客廳裏回蕩，顯得格外陰森。

「當年你們把我騙到郊外，親手把我活埋的時候，想過放過我嗎？」

「我指甲都摳斷了，哭著喊你們的名字，你們聽見了嗎？」

我的聲音陡然變冷，房間裏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

他們兩人嚇得抱得更緊了。

蘇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是我嫉妒你......」

「行了，別哭了。」

我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你的眼淚對我沒用。」

我不是來聽他們懺悔的。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他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報仇。」

他們倆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希冀。

「我回來，是辦正事的。」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個來辦事的公務員。

「我在下麵考上編製了，羅刹之主，正部級。」

「但是入職登記的時候，係統錄不進我的名字，因為我在陽間的戶口還是『失蹤』。」

「所以，我需要一份官方的死亡證明，來注銷我的陽間戶籍。」

陸哲和蘇柔徹底懵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聽天書。

考......考編製？

死亡證明？

這畫風不對啊！不應該是厲鬼索命，血債血償嗎？

「所以，」我蹲下身，和他們平視，臉上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微笑。

「告訴我，我的屍體，你們埋在哪兒了？」

「隻要找到屍體，讓警察叔叔開個證明，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保證，辦完事就走，絕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陸-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似乎還沒從這巨大的信息量中反應過來。

蘇柔的眼神卻劇烈地閃爍起來，充滿了比剛才還要深刻的恐懼。

「屍......屍體......」

她哆嗦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姐姐......屍體......已經......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