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秀蘭立刻插話,聲音尖利而刺耳:
「不就是個布景嗎?用了又不會壞!你家不是有錢嗎?再多花點又能怎麼樣?都是一家人,計較這麼多幹嘛!」
「再說了,你大嫂肯用你的布景是看得起你,給你添福氣!你要跪下來感謝你大嫂願意用你的布景才對!」
白依依拉著王秀蘭的手,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媽,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有這個念想的,破壞了秋心的心情......」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秋心對不起,我們就是走個過場,真的沒什麼的,你別怪他......」
我看著她們裝模作樣的樣子,冷笑一聲:
「福氣?婚後五年就喪偶的福氣嗎?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白依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哥當年是車禍走的,賠了不少錢吧?」
「怎麼,五年了,那筆錢不夠你單獨辦一場婚禮,非要來蹭我的?還是說,缺的不是錢,是別人的老公來給你圓夢?」
「鄭秋心!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秦子修厲聲打斷我,臉上青紅交錯。
王秀蘭更是直接炸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惡毒!居然詛咒你老公!依依這些年獨自把孩子帶大,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蔑她!」
周圍午宴的賓客,那些大嫂的親戚們開始指指點點,嘴裏不幹不淨地說著什麼。
眼看場麵鬧得越發難看,秦子修連忙將我拉到了一旁。
「秋心,你聽我解釋。」
「大哥走得早,大嫂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辦婚禮,正好我們辦的場麵大,東西都是現成的,就讓大嫂圓個夢,雙喜臨門,多好啊。」
「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就當是為了我,你忍一忍,好嗎?」
我猛地甩開了他的手,氣得連聲音都在發抖:
「白依依脖子上那條鑽石項鏈是我之前不見了的那條吧?你媽身上那條真絲旗袍也是我給我媽定做的吧?秦子修,你們一家人真是連吃帶拿一點臉麵都不要了啊!」
「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這是我策劃了整整一年的婚禮,你還是我老公呢,憑什麼讓我用她剩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老公是你呢!」
秦子修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鄭秋心,你非要把你的我的分這麼清嗎?斤斤計較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
「我向你保證,我隻是露了個麵,除此之外什麼儀式我都沒做!」
就在這時,我的閨蜜衝了過來,氣得眼淚直掉:
「秋心!我聽服務員說,她們......她們午宴竟然還扔了捧花!好多人在起哄!」
「秦子修他......他還挽著白依依挨桌敬酒了!用的還是你們定的那一批酒!」
這和他們結婚了有什麼區別?
我看向秦子修,他眼神躲閃,默認了。
一個不認識的親戚醉醺醺地路過,笑著對秦子修和白依依說:
「子修,剛才的儀式真威風,晚上還辦一次啊?你今天可累壞了,當兩次新郎官呢!」
秦子修尷尬得無以複加。
王秀蘭卻得意地笑了:「那當然,我們子修最講義氣了!是吧,依依?」
白依依嬌羞地低頭「嗯」了一聲。
這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我看著秦子修,這個我即將托付一生的男人,他在我們的婚禮當天,瞞著我先給別的女人當了「新郎官」。
我深吸一口氣,什麼都沒說,轉身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三言兩語向助理交代完後,看著喜氣洋洋的秦家人,我的目光越發冷了下去。
在我大婚之日這麼羞辱我,希望他們秦家做好了應對我鄭氏怒火的準備。
就在這時,另一個閨蜜從化妝室衝了出來,急得都快要哭了:
「秋心,你快來看看啊!他們......他們也太不要臉了!」
我心裏猛地一沉,提著禮服的裙擺走進化妝室。
戀愛七年,我要親眼看看,我和秦子修的感情,究竟會以怎樣一種難堪的方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