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外麵的動靜,長公主命人把門打開。
見聶澤安要走,她立刻起身去攔,“夫君,馨兒剛剛就盼著你來給她過生辰!還說爹爹一定為她準備了驚喜。”
聶澤安擠出一抹笑,將手裏的蛋糕和精致的芭比娃娃交到侍女手中,“馨兒的生辰,我定不會忘。隻是我現在還有件事要忙,可能要先離開一會兒。”
“什麼事能比給馨兒過生辰還重要?夫君,不妨你再等一會兒吧,馨兒今日受了委屈,正需要你陪呢!”
聽到長公主的挽留,聶澤安突然有些猶豫。
的確,如果不是沅沅動手打人,馨兒也不會傷心。
於是他想著等晚點再回現實世界買一個蛋糕,隻要在零點前趕回來就好了。
一杯酒下肚,聶澤安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意識到自己錯過了沅沅的生日,他稍有愧疚。
可下一秒,管家進來告訴她。
“沅沅小姐昨日一夜未回,有人看到她朝著城郊的方向去了!”
城郊,尼姑庵!
聶澤安當場捏碎一個杯子!
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沅沅與雲溪見麵,是誰走漏了風聲?
聶澤安顧不得多想,下床穿戴整齊,他先返回到原世界,來不及叫外賣,隨便從冰箱裏抽出一塊過期蛋糕,提著離開書房。
聶澤安一路飛馳,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尼姑庵內。
雲溪剛從後山挑水回來。
沉重的水桶壓彎她的背脊,雲溪一個不留神就被腳邊的石子絆倒。
她的手肘磕在台階上,瞬間破皮出血。
見她神色平靜,仿佛感覺不到疼,聶澤安不禁軟下態度,主動開口:“老婆,沅沅在哪兒?”
雲溪無動於衷,當他不存在,自顧自地撿起木桶返回後山。
聶澤安追上去,火冒三丈:“雲溪,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我一大早特意趕來給阮阮補過生日,你快喊她過來吃蛋糕!”
一想到沅沅,雲溪的肩膀就止不住顫抖。
她的乖女兒,永遠停留在了五歲!
“雲溪,你是個木頭嗎?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
聶澤安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雲溪勾唇,一口回絕:“你見不到她了!”
沅沅已經死了!
他們都見不到他了!
雲溪低頭注意到聶澤安手裏提著的蛋糕,眼底泛起冷意。
他拿的,分明是她買來慶祝他們結婚五周年的蛋糕!
仔細看,雕花上還刻著她與聶澤安名字的縮寫。
那日,聶澤安沒有回家,蛋糕她也沒動,直接放進冰箱。
雲溪將手裏半桶水直接潑到聶澤安身上。
聶澤安被澆透,對著雲溪低吼:“你又發什麼瘋?”
雲溪順勢奪走他手裏的蛋糕,用力踩碎塑料殼,冷冷一笑:“聶澤安,沅沅不需要你這虛假的父愛!”
聶澤安盯著地上被摔得變形的蛋糕,氣不打一處來,“雲溪,沅沅需不需要,用不著你來說!我要見沅沅!你到底把她藏哪兒了?”
聶澤安推開雲溪,直接詢問師太找到雲溪的房間。
雲溪住的房子是整個尼姑庵最破爛的那一間。
除了一張破木床和一個三條腿的凳子,再無其他家具。
聶澤安嫌棄地掃了一眼,視線不經意地落在雲溪床頭。
她在床頭放了一個粗糙的木盒子。
聶澤安走過去拿起木盒,打開卻發現裏麵隻放了幾根頭發。
緊接著,雲溪闖了進來,赤紅著雙眸搶走木盒,對著聶澤安大喊:“你沒資格碰我的孩子!”
聶澤安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盯著木盒,“雲溪,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孩子?”
雲溪像捧著珍寶一樣,把木盒貼近心臟,哽咽道:“這裏麵放的是沅沅的頭發,是她留給我最後的念想!”
沒等雲溪說完,聶澤安便擅自打斷,“雲溪,就算你要演苦情戲,至少把演技練一練!才一晚上而已,沅沅能出什麼大事?”
“我知道,一定是我忘了給沅沅慶祝生日,她生我的氣了,不肯見我,才讓你陪著她演這麼一出戲,證明她在我心裏很重要對嗎?”
“你去告訴咱家小棉襖,讓她別鬧了,乖乖跟我回公主府!”
事到如今,聶澤安仍以為沅沅在與他鬧脾氣!
可沅沅從來不是愛生氣的小孩!
雲溪冷笑,“聶澤安,沅沅不會跟你走的!因為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