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一早,我爸的咆哮聲差點掀翻屋頂。
“誰幹的!我的錦鯉!我的鴻運當頭啊!”
我慢悠悠地晃到後院的池塘邊。
隻見我爸指著一池子翻了白肚的紅色錦鯉,氣得臉都紫了。
這些錦鯉,是他花大價錢請回來的,據說能旺財運。
現在,全都死光了。
管家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先生,昨晚還好好的,今天一早,就......就都這樣了。”
我媽和我哥也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臉色都變了。
秦嵐躲在我媽身後,偷偷摸摸的看著我。
她大概以為,這是我爸要倒黴的預兆,而我,就是那個災星。
我爸看見我,立刻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到了我身上。
“是不是你!一定是你這個災星!你一回來,家裏就沒好事!”
我沒理他,隻是繞著池塘走了一圈,然後蹲下身,撚起一點池邊的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
土裏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我又抬頭看了看秦家大宅的方位。
坐北朝南,子午向,本是旺財的格局。
可惜,煞氣太重。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
“魚死,不是因為我。”
我指了指不遠處那棟獨立的,類似祠堂的小樓。
“是因為祖宗生氣了。”
我爸愣了一下,隨即怒道:“你又在這裏胡言亂語!”
“祠堂的香火,是不是斷了三天了?”我淡淡地問。
管家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先生......前幾天負責祠堂的張媽家裏有事請假了,我......我給忙忘了......”
我爸的臉色從憤怒,變成了驚疑。
祠堂香火,是家族運勢的根本。
斷香火,是大忌。
秦宴皺著眉:“一池子魚的死,怎麼會跟香火有關係?秦月,你別危言聳聽。”
“魚是招財的,但也最能感知氣運的興衰。”
“祖宗的香火斷了,等於斷了家族的根。”
“這宅子裏的氣場一亂,它們是第一個受不住的。”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這還隻是個開始。”
“魚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
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傭人神色慌張地從屋裏跑了出來。
“先生!不好了!公司打來電話,說我們服務器被黑客攻擊,所有的核心數據......全都被鎖死了!”
我爸身子一晃,差點沒站穩。
公司的核心數據,那是要他的命!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兒,而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秦嵐的臉上,那點幸災樂禍也僵住了。
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
我迎著我爸的目光,緩緩地,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全。
“下一個,就該輪到人了。”
我看著我媽,微微一笑。
“媽,你那串從不離身的,號稱能保平安的翡翠手串,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