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小姐,你是壓力太大加上受了刺激才會肚子疼,沒有太大的問題,按時吃幾天藥就能好。”
醫生斟酌用詞,表示問題不大。
孟情絮點了點頭,聽了醫生的囑咐走出了診室,在走廊長椅上坐著,思緒放空。
爸媽都在國外度假,下個月才會回來,她半個月後也要出國,等回去後就準備離婚協議書。
“醫生都說了我沒事,你別太緊張。”
剛一抬頭就看到閨蜜宋青雪被向景川攬著,他的手搭在宋青雪的肩膀上。
兩人之間親昵熟悉。
向景川在孟情絮的目光掃過來時,悄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手上的動作從僵硬變得自然。
他也壓下心裏複雜的思緒。
“那可不行,我不能看著你有事。”向景川垂眸笑了笑。
這個場景刺痛了孟情絮的雙眼。
昨天不歡而散後,一整夜都沒有看到向景川的身影。
沒想到他居然陪在別的女人身邊。
他把溫柔和愛憐從她這裏一點點收回,去奉獻給另一個女人。
孟情絮猛地站起來,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
剛剛看到他的那瞬間,缺氧的感覺籠罩著她全身,到現在她心裏還很難受,疼痛的感覺一點點蔓延到四肢。
他們之間的誤會,她已經為自己辯解過不止一次。
可他不肯相信。
現在她才發現,向景川可能......真的不愛她了。
這個認知一次又一次地鑽進她的腦子裏,把她的理智和思緒全部攪亂。
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愛人對自己由愛生恨,竟是這種滋味。
一寸天堂、一念地獄。
隻留她獨自深受折磨。
孟情絮對上了向景川的雙眼。
可是對麵的男人連一秒鐘的停留都沒給她,像是沒看見一樣,溫柔地扶著宋青雪往外走,腳步不曾有一刻停留。
她一個人麵對詆毀。
彷徨、害怕又不知所措。
而他照顧著另一個女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也生病了。
他為什麼這麼殘忍?
孟情絮不停地問自己,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要被這樣對待,甚至連追上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回到了家,她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向景川一夜未歸。
孟情絮盯著天花板,睡不著覺,想到醫院的那個畫麵,噬心的痛感就會席卷全身,折磨得她狼狽不堪。
心底的酸楚沒有辦法忍耐,總是會隨時出現將她淹沒。
到了第三天,向景川總算回來了。
看到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對方沒有絲毫動容,“阿絮,我們之間的糾葛已經解釋不清了,我不會放過你,你也別想離開我。”
他傾下身,手指蹭著孟情絮的臉。
蜷縮的指背摩挲著她的皮膚,向景川直勾勾地盯著孟情絮,兩人湊得很近,眉眼間竟透露著幾分偏執的意味。
三個月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喊她“阿絮”。
聲音還和以前一樣,可眼中的情緒和語氣卻與從前大不相同。
眼底翻湧著的她看不懂的情緒。
孟情絮偏過頭,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
“你到底想怎麼樣?”孟情絮深呼一口氣,緩緩開口,“你縱容宋青雪汙蔑我,這還不夠嗎?”
一口氣把心裏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夠嗎?我隻想讓你像我一樣痛苦。”
向景川聞言挑眉,嗤笑一聲。
對上孟情絮的表情,沒有看出惡作劇的神情,他收起慵懶隨性的調笑,嚴肅地沉下臉。
半分鐘後,他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
“我身在地獄,你沒理由能作壁上觀。”
他自嘲地笑了笑。
甚至還有點自我厭棄的意思。
“我沒有抄襲,更沒有故意害死向叔叔。”她歎了口氣,聲音很低,“既然你這麼恨我,那我們離婚吧。”
他們幾年的感情,其中的愛和真心都是真摯的。
不摻雜任何虛假與猜疑。
直至今天,孟情絮才知道——
被誤解者的澄清,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
看得見留不住。
還不如徹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