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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血，林苒苒嚇得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重霄捂著傷口，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失望。

“阿螢，我以為你會是最理解我的。”

“我們不可能當一輩子的土匪，接受招安之後，兄弟們每個月都會有二兩銀子的俸祿，不用再打打殺殺就能吃飽飯，還能夠娶妻生子，過安穩的生活，這樣難道不好麼？”

我低頭，擦幹淨短刀上的血。

“難道你忘了？去年攻打我們山寨的那群人，不也是被招安後的土匪麼？結果呢？還不是被我們殺了個幹淨？”

“這次不一樣！”

李重霄急切搖頭。

“我娶了林苒苒之後，就是申州郡守的女婿了，他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守寡吧？”

“那他們呢？”

我指著大廳中的眾多兄弟，反問李重霄。

“他們可不是郡守的女婿，難道，你要用他們的命，換你的青雲路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兄弟們！我沈流螢今天，和李重霄分道揚鑣。願意留下的，我們還是一家人，想博功名的，現在就可以跟著他離開了。”

廳中一片死寂。

片刻後，有一大半人，默默地站到了我身後。

李重霄歎了口氣：

“阿螢，我給你三日時間考慮，三日後，我再來找你。”

李重霄走後的第二日，寨中留下的兄弟們突然嘔吐不止。

我派寨中的郎中下山買藥，可他又遲遲未歸。

我心中頓生警覺，讓人排查，發現是有人在井水中下了藥。

就在這時，林苒苒帶著一隊官兵上了山。

“阿螢姐姐，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把大家弄得這般狼狽？”

看到林苒苒誇張又得意的表情，我便篤定，這件事一定是她做的。

“你看看，這荒山野嶺的，大家生病了連個藥都沒，你這又是何苦呢？重霄哥哥心善，你給我磕個頭認個錯，我便替你求求情......”

話未說完，我躍過她跟前的護衛，一刀紮進了她的肩膀。

“啊——”她邊叫邊掙紮，又被我扼住了喉嚨。

數十個護衛拔刀對準了我，山寨中能勉強站起來的兄弟們也紛紛拿起了他們的刀。

我感覺到胃裏一陣惡心，小腹也隱隱作痛，看來，我也中了毒。

“解藥拿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你要是敢殺我，重霄哥哥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我忍著惡心，將手中的短刀往下又刺了一寸。

“啊......疼疼疼......”

林苒苒大哭起來。

“快快快......快把解藥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