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服務員走進來些緊張的詢問:“女士,請問需要幫助嗎?”
陳時夏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強撐著的情緒早就崩塌,她呼出一口氣,強壓下心酸低聲道:“不需要,麻煩你了。”
她走出包間時,電話鈴聲恰巧響了起來。
替她處理離婚事宜的朋友疑惑的問道:“你和陸臣修登記過?”
陳時夏腦袋嗡一下,她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小心又不解的聲音砸在陳時夏心坎。
“係統顯示你倆都是未婚!”
陳時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
難怪陸臣修從不曾帶她回家,她隻從陸臣修的隻言片語中猜到這個陸大少可能同她一樣與家人不和。
卻不想原來都是欺騙。
她和陸臣修的六年戀愛,三年婚姻,原來都是假的。
陳時夏眼裏蓄滿淚水,她不停的眨著,告訴自己不許哭。
這時兜裏震動的手機奪走了她的注意,她按了接聽,何呦呦的聲音響了起來:
“嫂子,臣修喝多了,你來接他回家嗎?”
陳時夏冷聲道:“不是還有你這個好兄弟呢嗎,實在不行,你們兩個一起去死。”
何呦呦得意的聲音響起:“別呀嫂子,你就不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和你假結婚嗎?”
陳時夏心裏的廢墟塌的更厲害了,她拚命的鑽進拳頭才堪堪止住顫抖。
何呦呦知道,連他們結婚的事情都知道。
一時之前,陳時夏想起她嘴裏的那句嫂子。
這才品出了些嘲諷的意味。
但她的確想知道。
想知道陸臣修是不是一直把她當傻子,六年的感情,在他眼裏是不是都隻是大少爺的一場遊戲。
等到陳時夏走到包間時,就看到何呦呦也站在門口,她得意的眼神掃向陳時夏。
“嫂子,你來啦。”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陳時夏湊近。
屋子裏,都是幾個陳時夏叫得上名字的陸臣修的好兄弟。
而陸臣修坐在中間,低垂著眉眼看不出神色。
“修哥,你到底這麼想的,跟兄弟幾個透透底唄,嫂子那麼好的女人你騙她三年?”
陸臣修不耐煩的回道:“我沒騙夏夏。”
他強調道:“我沒騙她。”
陸臣修銳利的眼神掃向剛開口的男人:“她又離不開我,既然這樣,結不結婚又有什麼區別呢?”
就在這時,另一個人開口笑道:“是不是因為呦呦?我記得你小時候就喜歡她。”
陸臣修扔了一個空酒瓶砸在說話的人身上:“別胡說,我和呦呦就是兄弟關係。”
陳時夏怔愣的想,那天的親吻呢,也是兄弟間的情誼?
陸臣修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所有人。
“你少來!上次呦呦說在美國被人偷襲了,你二話不說飛過去把人揍得半死。”
“不是在美國被拘了半個月。”
男人壓低的嗓音還是傳進了陳時夏的耳朵裏:“連嫂子流產住院,你不在乎,還說什麼喜歡?”
陸臣修的沉默像一把錘子一樣砸在了陳時夏的心上。
她閉緊了眼睛,感受到心口的痛與憤怒糾纏。
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陸臣修不在,陳時夏隻能頂上去做決策,加班到深夜卻遇到電梯失控。
她拚命地打他的電話,卻始終都是忙音,無助和恐懼中,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她愧疚了好久,可是沒想到孩子的父親正在為了別的女人出頭。
半個月後,得知此事的陸臣修二話不說跪在了她麵前 。
“對不起夏夏,對不起。”他眼眶通紅哽咽道,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在自己臉上。
他說自己在國外參加會議被收走了所有的聯係道具,說他不是個稱職的好丈夫。
她本以為他對她還會有一絲真心。
可現在陸臣修說:“提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和夏夏還會再有孩子的。”
陳時夏忍不住苦笑·——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