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間一陣翻湧的惡心感席卷了陳時夏。
連這個兩個人一起精心設計的臥室都惡心的讓她無法忍受。
陳時夏縮到沙發上,聽著隔壁的喘息漸漸停歇,她的心也一點一滴地冷了下去,直到天明才緩緩睡去。
“夏夏,怎麼睡在這兒?你發燒了!”
陳時夏半夢半醒睜開眼睛,對上了陸臣修擔憂的眼神。
她這才後知後覺身上的酸痛。
“我送你去醫院!”
何呦呦一臉遺憾的說:“那今天豈不是嫂子不能跟我們出去玩了?”
陸臣修本焦急的動作頓在原地。
他緩慢的直起身,糾結了一瞬,還是看著陳時夏說:“我答應呦呦要陪她出去了,叫保姆陪你去好嗎?”
陳時夏木木地點了點頭。
她想起大學時,她哪怕隻是打個噴嚏,陸臣修都恨不得把醫院搬到宿舍來。
她偏過頭,連看一眼陸臣修都覺得煩。
倆人刻意壓低的對話聲還是傳進陳時夏耳朵裏。
“昨晚空調打那麼涼,都把你老婆凍病了。”
“這不還是為了你嗎,這麼多年還這麼怕熱。”
陳時夏自嘲的笑了下,對三年的婚姻再提不起一絲希望。
她吃了退燒藥,睡了一覺。
睡醒注意到手機上有99通陸臣修的未接電話。
即便這樣,陸臣修也沒有回家看看她。
陳時夏回了一通電話。
“你在哪兒,這裏有一份協議需要你簽下。”
卻沒有人回話,陳時夏想應該是被誤觸了接聽鍵。
他正要掛斷,卻聽到了一聲悶喘。
“兒子,沒想到你還挺大。”何呦呦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
陳時夏幾乎瞬間反應過來,她捂住嘴,牙狠狠的咬虎口才沒發出聲音。
“別鬧了。”陸臣修寵溺的聲音響起。
“如果你和陳時夏離婚,你會娶我嗎?”
“誰會娶你啊男人婆,我煩都快煩死你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陳時夏掛了電話,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望著窗外好半天才回神,看著手裏準備好的文件,陳時夏知道。
她和陸臣修再無可能了。
直到淩晨,陸臣修才回來。
他把掌心貼在陳時夏的額頭,速度快到她一時沒躲開。
“現在不燒了,太好了夏夏。”
這個角度,陳時夏清楚的看到了他白襯衫後領處的吻痕。
留下的人像是生怕她看不到一樣。
她看得太認真,就連陸臣修也注意到了。
他不著痕跡的錯開身:“去鬼屋玩的時候,呦呦嚇得一下子撞到我身上,這才蹭上的。”
他的話被陳時夏慢悠悠打斷:“知道,我沒在意。”
語氣裏的諷刺讓陸臣修一時怔愣
陸臣修或許不記得了,之前團建去遊樂場的時候,有人提議去鬼屋。
陸臣修曾皺著眉表示:“那樣無聊的地方有什麼可去的。”
他的原則與底線都可以為了何呦呦而改變。
這一晚,陳時夏以工作沒處理完睡在了書房。
自從那天以後,她再沒進過臥室。
“醒了?我給你熬了粥,剛生了病要好好注意身體。”
陳時夏望著陸臣修忙前忙後的身影,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他麵前。
“簽個字。”
陸臣修把盛出來的粥擺放在陳時夏麵前:“這是什麼?”
他剛要翻開,屬於何呦呦的特別鈴聲適時響了起來。
他柔和的表情瞬間大變陰沉的仿佛能滴墨:“不用怕,我馬上就到!”
他轉身就要走,陳時夏立馬起身拽住他:“簽字。”
對上陸臣修的眼神,裏麵的怒火幾乎有了實質——他如今對她竟然連這一絲耐心都沒有嗎。
他看都不看的把文件翻到最後,簽下自己名字,譏諷道:“滿意了?”
“要是呦呦出事了,你就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