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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拍賣會那天,我的陪嫁品被當破爛叫價十塊錢。

丈夫摟著小三笑的一臉得意:“你以前拿家裏錢去幫那些窮光蛋,現在自己窮得隻剩褲衩了有誰回來幫你嗎?你真是天生的笑話!”

全場哄笑,我站在台上像個小醜。

拍賣錘即將落下時,那個傳說中最難伺候的大佬忽然舉牌。

“十億。”

所有人都在倒吸冷氣,我卻愣在原地。

因為這個男人曾經站在我麵前,連十塊都拿不出手。

1

“林小姐,請您盡快搬離房屋,這是最後一次通知。”

門外的物業大爺叼著煙皺著眉,眼神裏透著一種不耐煩的冷意。

這棟房子是我媽生前留下的舊宅,本來在我名下。

但上個月我的老公林乾偷偷將產權轉給了他名下公司,隨後公司破產。

一紙法律文件,就把我連人帶房一並掃了出去。

我一個人拎著行李箱站在街上不知道能去哪裏。

想了很久,我撥通了一個熟悉卻從未聯係過的名字。

“顧臨川,你還記得我嗎?”

我猶豫著開口:“我是林芷...大學那年你被處分,是我幫你辦的申訴還有後麵的經濟資助,你還記得嗎?”

我咬著牙一口氣說出來:“我最近出了一些事,你能不能借我十萬周轉一下?”

那頭沉默了幾秒直接掛斷。

聽到電話的嘟嘟聲我愣住了。

因為當年他說過,永遠記得我不惜和全院作對也要為他出頭。

現在他竟然連明確拒絕都不肯說出口。

夜晚的寒風吹的我發抖,我找了家拍賣會拿出了自己珍藏許久的一枚發簪。

那是我媽生前最愛的東西,紅金嵌玉,上麵雕著一朵盛開的海棠。

“成色還不錯。”拍賣員接過笑了笑,“不過你著急賣的話...這個沒太多溢價空間的。”

我語氣平靜道:“你們幫我定個合理的價就好,我需要現金。”

拍賣會安排在兩天後。

我想著隻要能賣個八萬,我就能交房租,租個門麵,然後靠自己東山再起。

拍賣當天,我穿著一套不起眼的衣服混進了會場。

台上珠光寶器琳琅滿目,一個接一個的標品被競拍成交鼓掌。

我的簪子被拿上來時,拍賣師清了清嗓子:

“清中期紅金海棠簪一枚,起拍價一塊,有沒有人出價?”

台下靜默了三秒。

下一瞬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出——兩塊。”

她一出聲,其他買家竟然沒有一個敢跟的。

“兩塊第一次!”

“兩塊第二次!”

“兩塊第三次!”

“成交!”

“恭喜陶蓉小姐以兩塊錢的價格拍下這枚玉墜,物有所值,可喜可賀!”

全場的鼓掌恭維像一雙雙手用力拍在我的臉上。

我不敢相信價值兩個億的東西竟然被她用兩塊錢買了。

她叫陶蓉,是我老公的初戀。

此刻她正翹著腿坐在台上,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這種落魄千金用過的舊東西,多加一塊算給她你台階下。”她攤開手無奈道,“誰還能出的比我高?沒人吧?”

我臉色一白。

周圍有人小聲道:“哎,這不是前段時間被趕出家門的林家小女兒嗎?她的東西居然也敢拿出來賣…”

“嘖嘖,這放以前得是多高貴的人啊,現在連自己的傳家寶都賣不出價了。”

我攥緊手指看著台上那枚簪子被裝進盒子送到陶蓉懷裏,她看著我笑的一臉譏諷。

“林芷,有時候人要認命。你這東西現在不值錢,包括你也是。”

我死死盯著她嗓子發緊:“陶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當年你落榜是我找的人替你打通關係,你每次喝醉都是我把你送回家,你不是說我就像你的姐姐嗎?”

“姐姐?”她像聽了個笑話笑的前仰後翻。

“你也配?林芷,你別忘了你是怎麼嫁給林乾的。你不過是他家生意出問題時你爸硬塞過去的工具人罷了。”

“隻有我我才是他真正放不下的人。”

她俯下身湊近我耳邊:“說到底,你不過是個被掃地出門的破鞋罷了,現在還指望著賣點舊貨東山再起?嘖,你太不自量力了。”

“我隻用了兩塊錢,就讓你的人生賤價收場。林芷,你也不過如此。”

說著她將手裏的那枚海棠簪當著我的麵把它插進了自己的發髻。

像在宣告自己的主權。

而這一切,都被會場入口處一個剛剛走進來的男人看在眼裏。

2

林乾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陶蓉將那枚紅金海棠簪插進自己發間。

他皺著眉頭走進我,有那麼一瞬,我以為他會幫我說些什麼。

可他隻是淡淡掃了我一眼,像是在看陌生人。

“拍賣會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語氣裏透著一股不耐煩,“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我征怔的看著他:“林乾,這可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

陶蓉在一旁柔聲開口:“林乾你別怪她,她可能確實沒地方去了,這點舊東西也賣不出價,她挺可憐的。”

她這副假好心的樣子,聽在心裏比扇我巴掌還難受。

“陶蓉,你別裝了。”

我看著她頭上的那枚簪子鼻子發酸:“你搶走我的房子我忍了,你騙走我老公我也認了,但你不要辱罵我媽留給我的東西!”

陶蓉輕笑一聲自然的挽住林乾的胳膊:“我隻花兩塊錢就買下了你全部的體麵,你現在還妄想講什麼資格啊?”

“林芷,你現在連狗都不如。”

話音剛落,我上前一步想把那枚簪子奪回來。

可我手還沒碰到她——“啪!”

林乾甩手一個耳光扇了過來,我整個人踉蹌後退兩步。

撞倒了拍賣會後排的椅子,我重重磕在地上。

所有人震驚的看著我被扇倒在地,然後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竊笑聲。

“真不要臉啊,賣出去的東西她還想搶回來?”

“嘖嘖,這林芷不是林乾的老婆嗎?親手打自己老婆,就為了另一個女人?”

“要我說看這可比拍賣精彩多了。”

我半邊臉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響。

陶蓉伸手把林乾拽回自己身邊聲音溫柔道:“林乾哥哥,你別這樣打她…她以前怎麼說也算是個風光人物,現在這樣也太可憐了。”

“她其實從來就沒贏過我,隻是以前我懶的跟她爭。”

林乾站在她身邊,沒有否認。

他居高臨下看著我:“她配嗎?她也配跟你爭?”

“從我媽硬塞她嫁進來那天起,我就惡心透了她。”

“但我現在總算看清楚了,林芷你這個人真的又廉價又愚蠢,對我沒有一點價值。”

我撐著自己站起來:“可你當初跪著求我爸投資你公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林乾嗤笑:“就你家那點破錢現在早虧光了,你還把自己當金主啊?”

“醒醒吧,現在的你已經一無所有了。你爸媽都死了,你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趕緊滾,別再惡心我們了好嗎?”

說著他拉著陶蓉越過我離開,我臟兮兮的在一邊像個垃圾。

陶蓉還回頭衝我笑了笑,她指著頭上的那枚簪子輕聲說:

“放心,這雖然是個便宜貨但我會好好替你戴著的。”

他們並肩離去,全場人自動讓出一條路。

而我跌坐在空蕩蕩的拍賣會角落,整個人落魄至極。

不知過了多久,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出租屋。

屋子潮濕還泛著一股惡臭,天花板也在漏水。

我不甘心。

我林芷再落魄,也是林家養出來的女兒。

我不信我翻不了身。

打開櫃子,我翻出那個用舊布包著的木盒。

這是奶奶生前給我留下的手工夜燈。

一盞琉璃燈,燈罩是她年輕時用玻璃絲線一圈圈繞出來的,罩子裏還有她親手畫的紅梅。

我一直不舍得碰它,可它現在是我最後能動用的籌碼。

我輕輕撫摸那盞燈,像在安撫自己的心。

“奶奶,你說過林家女兒能吃苦,也能翻身。”

“我不信我就這樣倒下去。”

3

昏黃的燈泡閃了兩下,整間出租屋陷入了黑暗。

電費沒了。

我摸黑走到狹小的窗戶旁,外麵的高樓閃著琉璃的光芒。

一周後,我按著地址來到了豫城私藏夜會的舉辦地。

這是豫城最有排麵的場子,聽說這次有京圈來的大買家,可能願意下重手。

進到場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穿著香檳色禮服的女人身上。

陶蓉。

她一臉溫柔的挽著林乾的手,與一群富家太太掩麵說笑。

“林太太,你今天這套裙子可真好看!”

“你戴的這簪子也太絕了吧,是定製的嗎?”

“沒有沒有,我哪配的上什麼定製。”陶蓉一臉謙虛,“這隻是我路邊拍賣會上花了兩塊錢淘來的破玩意而已。”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不少人好奇:“哎呀,林太太還是真有眼光,便宜貨都能戴出高級感呢~”

他們一口一個林太太,我聽的渾身止不住發抖。

林乾摟住她的腰:“你喜歡就好,今晚的拍賣清單裏麵有幾樣珠寶也不錯,到時候我買給你。”

我記得他以前對我說過:“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之物,我不應該愛虛榮。”

可現在,他寵她如命,連腳下的地磚都怕硌著她。

胡思亂想片刻,我的那盞琉璃燈被工作人員擺上了台。

它是我如今想翻身最後的籌碼。

燈罩微微泛著藍光,像極了我小時候奶奶屋裏那盞常年不滅的長明燈。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14號藏品,手工琉璃燈一盞,底價為一元。”

“十塊。”陶蓉搶先舉牌。

全場一頓哄笑。

她剛剛還戴著我媽媽留下的海棠簪,如今又想以低廉的價格搶走我的燈。

她就是要當眾打我臉,讓我徹底一無所有。

我咬牙站起身:“你憑什麼出這麼低的價格?這可是我奶奶純手工工藝的限量琉璃!”

“喲。”陶蓉笑了,她視線緩緩掃過我,像打量一隻爬蟲,“你怎麼還沒死?林乾哥哥昨天給我說你跳樓了呀。”

我死死攥緊拳頭:“你把嘴巴放幹淨點,不要侮辱我媽媽!”

她咯咯一笑然後朝眾人解釋,“她說的是她那個精明能幹的親媽。據說她把客戶坑了,還把員工逼走,最後跑路留了一屁股債的那個女人。”

說著她忽然轉過身,走下台階一步步朝我走來,“你還真好意思出現在這種地方?你不是剛向你資助過的學生討債失敗了嗎?怎麼,現在賣完舊貨換飯錢不夠,還想來拍賣會蹭熱度?”

我被她逼的無路可退。

周圍的賓客已經紛紛議論起來:“她就是那個破產的林氏獨女吧?”

“哎喲,我聽說她不是還有十幾場官司沒打完嗎?她竟然還有心來湊熱鬧?”

“估計是窮瘋了…你們看她那雙鞋,後跟都破裂了。”

“一個窮要飯的都放進來也不怕臟了這場地。”

我正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還嫌丟人不夠?”

林乾從人群中走來,臉色陰沉。

“林乾!這盞燈是我祖母給我的,你說過不碰我家裏留給我的東西的!”

他嗤笑一聲:“我是說過,可你早不是林家的人了。”

“還有,你別再提你祖母了,她要是在地下有知,看到你現在這麼不知廉恥的出來乞討,恐怕都要氣活過來。”

一瞬間全場嘩然。

陶蓉裝模作樣的說:“哎呀你別這麼說她,她畢竟也曾是你的愛人呢~”

我渾身發冷,整個人像被丟進深海。

此時拍賣台上的拍賣師已經舉起了小錘。

“14號藏品,陶小姐出價十塊錢,十塊一次——”

我大聲喊:“不行!”

“這是我最後的…你不能!”

話還沒說完,周圍忽然亮起一束光照在台上。

“十塊第二次——”

“這女人瘋了吧,人家都出價了還想賴著人家?”

“真以為她還是大小姐啊?”

陶蓉抬起下巴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這盞燈我是買定了。”

拍賣師舉起錘子:“十塊第三次——”

“十個億。”

整個拍賣場下一秒靜的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楚。

燈光一轉,樓上VIP貴賓席的首位被照亮。

我抬起頭,正好和那道沉靜而熟悉的目光對上。

是他。

七年不見,顧臨川眉眼未改,氣場卻強大到令人無法呼吸。

他淡淡開口:

“編號14號,我要了。”

4

有人低聲驚呼:“那位是京城來的顧總吧?!”

“天啊,是那個顧家嗎?我隻在財經新聞裏見過他啊!”

“顧氏集團的顧臨川?他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豫城?”

顧臨川。

七年前他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實習生,如今卻成了各大財經雜誌爭相報道的商業奇才。

那時候的顧臨川還隻是顧家隊伍裏最不起眼的一個,像是一個隨時會被忽略的影子。

我以為幫他處理申訴是和他唯一的交集,沒想到過了沒多久,他竟以貧困大學生的身份向我提交了資助申請。

在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個笑話的時候,我卻毫不猶豫的批了下來。

別人隻看見顧家光鮮的外殼,而我看見的是他眼底隱忍的倔強。

那一年,我剛成為鹿城新批企業家。

為了表率我拿出一百萬設立資助基金。

申請的名單堆成了山,而我唯獨記住了他。

我給了顧臨川十萬。

有人笑我傻,說這錢撥出去跟打水漂沒啥兩樣。

但我心裏清楚,那筆錢我不會白花。

所以後來,當我落魄到需要開口向人討要資助金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因為在所有接受過我幫助的人中,他是唯一一個曾許諾過會還我的人。

而此刻他就坐在不遠處,為我的那盞燈出價十個億。

“顧總已經出價十個億,還有人加價嗎?”

無人應答。

“十億成交!”

琉璃燈被工作人員收起,送往他所在的VIP席。

我本應該鬆口氣,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更厲害了。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沒法問,可陶蓉卻忍不住了。

她踩著恨天高氣勢洶洶走到我跟前,咬牙切齒道:“林芷,你給我裝什麼高貴?你別以為傍上個大款就能翻身,你現在連我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我不知道她是因為顧臨川截胡生氣,還是在嫉妒他一直看向我這邊。

林乾也跟了上來,他一把拽住我手腕:“林芷,你在耍什麼把戲?勾引上層的人你很得心應手是不是?這些都是你早就算好的?”

我用力甩開他,剛要解釋陶蓉發出一聲冷笑。

“嗬,林芷,你的戲演得真好。”

“不過你別得意太早,你那些破事我們可還沒跟你算完呢。你媽當年倒賣客戶資料的證據,我可都留著呢。”

“你現在想賣舊貨翻身?我告訴你,明天我就讓你上豫城所有的拍賣場黑名單!你這輩子別想再翻身!”

她音量拔高,圍觀人群又開始議論。

“她媽真的幹過這種事?”

“真不知道她怎麼給顧總灌的迷魂藥,一個破燈竟然賣了十億。”

我聽的臉頰發燙,正當陶蓉想再開口,一道男聲忽然響起。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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