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假癱十年後，妹妹向我舉起了刀

家的“溫暖”與午夜驚魂

林青青被允許住進了自己曾經的房間。門被母親重重摔上的瞬間，強撐的淚水洶湧而下。

房間陳設如舊，卻早已物是人非。她走到櫃子前，那裏曾珍藏著每年一張的全家福。

照片還在。

隻是，照片上，父母和林婉婉笑容燦爛，而屬於林青青的位置，隻剩下一個被剪刀粗暴剪出的、邊緣猙獰的破洞。

她的存在，被這個家徹底抹去了。心臟像被那個破洞穿透，冷風颼颼。

整理好心情，她走向林婉婉的房間。妹妹正窩在床上，手指靈活地戳著手機屏幕，玩著一個林青青從未見過的遊戲。

“新遊戲？”林青青輕聲問。

林婉婉猛地一顫，迅速將手機屏幕扣下，語氣尖銳：“你進來幹嘛？偷看我手機？土包子看得懂嗎？”

冰冷的現實再次將林青青推入深淵。原來那通電話裏的“想念”，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林婉婉似乎也意識到語氣太衝，幹咳一聲，找補道：“打遊戲怎麼了？當初你看我打遊戲就凶得要死。現在呢？我當主播賺的錢，比那些死讀書的同學多多了！”

林青青心中苦笑。若非她十年如一日地用“幸福一家”這個ID輸血，加上“癱瘓”的噱頭，以林婉婉那點水平，怎麼可能混成大主播？但此刻，她隻能點頭，壓下翻湧的情緒：“以前是姐姐不對......這十年，我每天都在後悔......”

“切！”林婉婉別過臉，語氣輕佻，“後悔光靠嘴說啊？得有點實際行動吧？爸媽老了，賺不到錢了，我可聽說你在城裏發達了？”

林青青心頭發冷，卻依舊承諾：“你放心，姐姐會養你一輩子。”

年關未至，母親預約的攝影師上門了。老攝影師一眼認出林青青：“青青回來了？太好了！快，站婉婉邊上，一起拍全家福！”

林青青祈求地看向母親。這普通家庭的尋常一幕，於她卻是奢望。

母親冷著臉將她推開：“我們家沒這個人！就拍我們仨！”

林青青看向林婉婉，希望她能像留下自己一樣說句話。林婉婉卻煩躁地蹙眉：“拍快點！我這把排位馬上開了！煩死了，年年拍，生怕我不知道自己胖成豬了？”她對著鏡頭擠出假笑，無視了姐姐眼中的最後一絲期盼。

晚飯，桌上隻有三副碗筷。林青青識趣地坐在冰冷的沙發上，聽著餐廳裏傳來的、屬於“一家人”的談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父親酒杯空了，她連忙起身倒酒，趁機提起：“爸，媽，京市下個月有位海外回來的飛刀醫生，專攻神經損傷，很多癱瘓病人都重新站起來了。我想帶婉婉去看看。”

父母的眼睛瞬間亮了，急切地追問細節。

“婉婉這情況，一直查不出病因，也許這次......”林青青話未說完。

“啪！”

林婉婉將筷子狠狠拍在桌上，聲音尖利：“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