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重生後，我送渣夫入地獄

3：葬禮缺席與渣夫歸巢

或許是心死如燈滅，婆婆的病情急轉直下。

比起前世頑強支撐的三天，這次，不到二十四小時，監測儀上那代表生命的心跳曲線，便徹底拉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醫生宣告死亡時，何慶國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瞬間蒼老了十歲。而我，沉默地簽下死亡確認書，心中一片漠然。

火化前，我再次撥打李成軒的電話。關機。意料之中。

從遺體告別、火化到下葬、立碑，所有流程，我親力親為，以兒媳的身份主持一切。何慶國默默站在我身側，眼中是沉痛的哀傷和對我的複雜認可。其他親戚看著我的眼神，也充滿了同情與讚許。

葬禮肅穆而冷清。李成軒的缺席，像一塊巨大的汙漬，刺眼地烙在所有人心上。每當我在眾人麵前“無意”提起他，何慶國眼中的怒火和失望便加深一分。

幾日後，在婆婆空曠的老宅裏，我與何慶國對坐。桌上擺著婆婆年輕時的照片。我輕聲細數著婆婆這些年的不易——早年喪夫，獨自打拚，為不成器的兒子操碎心......

何慶國聽得入神，老淚縱橫，布滿皺紋的手顫抖著撫過照片上婆婆的笑靨。那份刻骨的愛戀與遺憾，毫不掩飾。

就在這時，“哐當”一聲巨響！大門被粗暴踹開！

李成軒風塵仆仆闖了進來，臉上還帶著賽車後的疲憊與亢奮。然而，當他目光觸及客廳正中央懸掛的、披著黑紗的婆婆遺照時，整個人如遭雷擊！

“滿心！！” 他目眥欲裂，像一頭暴怒的野獸，幾步衝到我跟前，掄圓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扇下！

“啪！”

臉頰火辣辣地劇痛，嘴裏泛起濃重的血腥味。

“你個賤人！你敢咒我媽？！在家裏掛遺照？你找死！” 他咆哮著，眼中是瘋狂的怒火和難以置信。

“我媽送我走時還好好的！說好過幾天一起給爸掃墓！怎麼可能突然沒了？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失去理智的狂吼中，他雙手如鐵鉗般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淹沒了我！眼前發黑，肺葉灼燒般疼痛！我拚命掙紮，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痕，卻撼動不了分毫！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瞬間——

“畜生！住手！” 一聲雷霆怒吼炸響！

何慶國如同暴怒的雄獅，猛地將李成軒撞開！

“咳咳咳......” 我癱軟在地，貪婪地大口呼吸。

李成軒被撞得一個趔趄，看清是何慶國，怒火更熾：“老東西！果然是你！你跟這賤人有一腿是不是？我他媽殺了你們！” 他嘶吼著，揮拳砸向何慶國麵門！

我“驚惶”地撲上去想攔，被他狠狠一推！早有準備的我順勢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卻仍捂著肚子發出淒厲痛呼：“啊！我的肚子！孩子！”

傭人聞聲衝進來，七手八腳拉開狂暴的李成軒，扶我坐到沙發上。

何慶國捂著迅速腫起的顴骨，怒火滔天：“畜生！你還知道回來？！你媽入土為安都快一個月了！你人呢！死哪去了！”

我淚眼婆娑，聲音顫抖卻清晰：“老公！你太過分了！怎麼能一回來就打人？這是舅舅啊！是媽的親哥哥！”

“放屁！我哪來的舅舅！” 李成軒啐了一口血沫，眼神凶狠，“少他媽演戲！你們這對狗男女！”

時機已到。我拿起手機，迅速撥通幾個號碼。

很快，婆婆生前交好的叔伯姑嬸們齊聚一堂。我將事情原委，尤其是救護車上李成軒那番“精彩”通話和後續失聯，詳細道來。

眾人臉色鐵青，看向李成軒的眼神充滿了鄙夷與憤怒：

“成軒！那是生你養你的親媽啊！你怎麼忍心連最後一麵都不見！你還是人嗎？”

“滿心挺著大肚子為你媽操持後事，你呢？人影不見，一回來就打老婆打長輩！簡直無法無天！”

“小軒！這是你親舅舅！是你媽從小相依為命的親人！你怎麼能動手！大錯特錯啊！”

李成軒像被圍攻的困獸，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跳，嘶吼道：“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和滿心這賤人串通好了騙我！我媽沒死！她不可能死！” 他指著牆上的遺照，狀若瘋癲。

何慶國眼神冰冷，從西裝內袋緩緩掏出一份文件，啪地甩在李成軒臉上。

白紙黑字，死亡證明。

姓名：何雲秀。

死因：急性心肌梗死。

李成軒如遭重擊，死死盯著那幾行字，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眼神從茫然迅速轉為更加瘋狂的暴怒！他猛地轉向我，眼中是噬人的凶光：

“是你！一定是你！我媽身體好好的，怎麼會被你照顧到心梗？是不是你害的！我殺了你這毒婦！”

他再次如同惡鬼般撲來，雙手直取我的咽喉！

冰冷的窒息感仿佛再次降臨！我閉上眼。

“砰！” 一聲悶響。

預想中的劇痛並未到來。睜眼，隻見何慶國已如鐵塔般擋在我身前，狠狠一腳將李成軒踹翻在地！

“混賬東西！” 何慶國怒發衝冠，抄起牆角一根裝飾用的黃銅門栓，“你媽彌留之際，是滿心忙前忙後！她懷著何家的骨肉！是秀秀的親孫子！你敢動她一根頭發試試！”

“倒是你！為了個野女人，連親媽都不要！在外麵鬼混！你該死！” 沉重的門栓裹挾著風聲，狠狠砸在李成軒背上、腿上！

“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親戚們冷眼旁觀，無人勸阻。

我淚流滿麵（擠的），聲音卻字字泣血：“我打了你多少電話！發了多少信息！我告訴你媽在救護車上叫你的名字！可你呢？你的心全在許之雅和那條破項鏈上！媽她…她是聽到你說的那些話，活活氣到休克的！她對你該有多失望啊！” 這番話，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紮進何慶國的心窩。

何慶國雙目赤紅，指著蜷縮在地的李成軒：“跪下！給你媽磕頭！贖罪！”

李成軒梗著脖子，怨毒地瞪著所有人，仿佛我們才是害死他母親的凶手。